商李氏望着眼前长大成人的孩子,心中升起无力感,不甘心嘶喊道:“可喜欢她你会死!你忍心看娘百年之后,老无所依吗!”
商袁抬眼,站起来向前,为商李氏擦干眼泪,轻声安慰道:“这件事还未发生,一切尚无定论,相信女儿。”
商袁将人扶起来:“在女儿听到您没有因为女儿喜欢女人大动肝火,女儿已经很欢喜,至于往后是否暴露,那不是您该考虑的事。您去睡一觉,明天会好的。”
商李氏被商袁搀扶着回房,睡前死死抓住商袁的手,不让她离开自己身边半分。
离开之前,商袁难得落寞,语气说不出惆怅:“女儿已经长大了,您可以试着相信女儿一次。这是女儿唯一一次想要的任性,女儿已经对不起公主一次,不能再辜负公主第二次。”
这是商袁回来这么长时间,第一次与她如此谈心,商李氏这才知道,女儿对公主的感情早已情根深种,她是劝不回的……
躺在床上的商李氏松开了手,心中不知放下了什么,轻轻道:“你听着,接下来的话,娘并非置气,你喜欢公主,就去喜欢,追到了那就是你的人,娘不管了,只是娘希望你莫要再提离府,伤了娘的心。”
“好。”
星河沉沉,寂寥无声,她离去。
*
商李氏和商袁一道出去后,躺在床上的司马衍华,听见走出去的声音,抬头望着周围四四方方的小空间,小手摸摸床板,似乎试探床板够不够结实。
她躺在床上,想到刚才自己掉床的行为。末了,心中升起一个想法,不怨她掉下去,这床委实小了点,今后……够躺两个人吗?
怀揣着这样的想法,司马衍华渐渐沉睡过去。
连什么时候,商袁回来都不知道,半夜,她已然熟睡。
月上西楼,烛火燃烧的泪珠不断在铜盘堆积,修长的手指挑开帷帐,烛火明灭,小公主卷睫微闭,肌肤如白瓷在烛火光下闪着淡淡光晕,眉目放松,白嫩的手腕露出来,放在枕头外面,沉沉睡在她的床上。
倒是个不认床的,这般看着,商袁心中郁结散去不少,眉眼舒缓,望着眼前公主,忍不住眼带笑意。
小公主对她真是放心,商袁嘴角微勾,手移到她的眉宇间,温热的指腹轻轻划过,在她眉间缱绻,指尖轻起,慢慢划过她的脸颊,肌肤相触,温热又奇妙的感觉从指尖传到心脏,又软又酥。
商袁微敛,眸光移到小公主脆弱又纤细的脖颈,渐渐变深,小公主总是这样,把最不设防的一面展现她面前,从没想过她是坏人。
还是在小公主心里,她一直是那年俊俏儒雅的小郎君?商袁眉眼舒缓,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容,可要让公主失望了。
小公主肌肤上的温度传递到她指尖,让商袁忍不住下移,在脆弱的脖颈处停留缠绵亲昵。
许是让小公主感受到不舒服,放在外面的手臂下意识抬起,商袁的手没得及收回去,被小公主一把拉住。
小公主不知道梦到了什么,竟然张开小嘴,一口咬下,含糊不清地说着梦话:“大猪蹄子真、真好吃。”说完,还诡异地笑了两声。
商袁默然,倒不是因为被咬疼了,小公主这一口对她来说,如同幼崽长着乳牙咬东西,不疼不痒。
她只是在想,小公主睡觉如此跳脱,以后要是睡到一块,公主在睡梦中把她啃了吃的几率有多大。
商袁一本正经。
月色沉沉,商袁手上吃痛,低头一看,小公主咬着她的手死拉硬拽,誓要在她身上吃到肉。
商袁沉默,小公主真的睡着了吗?
再这么被她咬下去,她就是铜墙铁壁也经不起这般折腾,弯腰俯身,轻轻拍了拍小公主,把手从小公主手里拿出来,刚松一口气,视线移到小公主的柔软的嘴唇上,樱红水润的嘴唇微张,像一朵半酣而开的花,似乎是发出无声邀请,任君采撷。
纤细浓密的睫毛微颤,商袁眼眸微闪,错开视线,她不能如此,非君子所为。
清风吟唱,像只魔鬼诱惑着她,明月躲入云层,仿佛因他们亲热的举动避险,往日这些不过是平常的景象,无限被放大,它们仿佛都在催促她。
商袁鬼迷心窍,又将视线移回,微微合上眸子,闭眼亲了过去。
霎那间,窗外的石榴花疯狂掉落,乱红飞舞迷人眼,斜风飒飒,吹动树叶枝桠,相互摩擦碰撞,仿若悦耳乐器。
屋内寂静满地,商袁小心触上小公主的唇,如同细雨一般温柔,慢慢触上这柔软的芳泽,矜持有礼像个矜贵的世家子,温热的唇瓣堵住,像绵绵地云朵轻柔,她时而轻轻摩挲,时而轻轻地咬磨,贪恋这种感觉,继续加深,渐渐不满足,嫩舌轻轻撬开她的牙关,伸入湿润的嘴中,炙热湿润的唇轻舔,香津浓滑。
她的鼻尖传来司马衍华身上淡淡的甜香,商袁从未有这种感觉,只觉得身体像是不受控制,想要更多。
司马衍华轻眉微皱,只觉得嘴巴像是进入滑腻腻的酥麻触感,舌头被紧紧包裹,将她口中的氧气掠夺,像在巨浪中沉浮,一浪掀过一浪,引起阵阵热潮,浑身燥热难耐,冰凉的手在她手腕移动,引起一阵阵战栗,刺激又极端,她被动欢愉承受。
她想要睁开眼,却被一双手捂住眼,湿热的呼吸扑洒在她耳边,那人轻轻道:“不要睁眼。”
司马衍华听出这是商袁的声音,不再折腾睁开,甚至耳边酥酥痒痒的声音,仿佛麻痹她的警戒心,她缓缓沉睡。
半夜,清醒过来的商袁狼狈离开,站在院外,月光沐浴全身,圣洁如初,商袁情绪起伏极大,心中暗骂自己是个畜生,往日的克制守礼仿佛见了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