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缺心眼地给她想出来的主意?
一圈快要结束,尽头柱子处一名女子朝他摇了摇头,眼神里带了几分恳切。
沛饶:“???”
他瞪回去:你徒弟死而复生,你不给个解释吗?
当年在玉溪牙,是师妹指着崖边几道打斗痕迹说江归晚与一名魔修在这儿有过争斗,那名魔修手里有着能让玉溪牙巨壑闭合的钥匙。
江归晚为了关上离火海,与那名魔修和他手里的钥匙一起跳了下去。
那儿的打斗痕迹太过明显,又的确惨留着几分魔气,而且在那之后的早晨,离火海当真随着颜色逐渐变淡的红月一起合上了,这也说明江归晚真的带着钥匙跳了下去。
毕竟如果没有特定的方法要求,离火海不会轻易关上。
可如今,当初那个以性命救下玉溪牙关必离火海的弟子居然又回来了?
容桑知道他一脑袋问号,可现在不是与他解释的时候。
她又摇了摇头,示意等下再说,现在先别喊她!
她不出现还好,常经纶与沛饶联手说不定能击退现在的江归晚,可她若是出现了,江归晚的仇恨值直接拉满,到时只怕整个洛城都得血流成河。
沛饶虽然奇怪与现在的形势与师妹的诡异行为,但他又看了江归晚一眼,回忆起当时江归晚作为徒弟看向却舒时的眼神,心里的厌恶更上一层,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移开了视线。
“姓江……”常经纶皱着眉头,倏地记忆回笼,他记起是自己亲自带着这个弟子选拔中胜出的少年到的师妹面前。
他看向黑衣男子,眉毛拧紧了也实在不能将他与五年前那个胆小羞涩的少年等同起来:“你是归晚?”
这男子若是归晚,怎么如今成了这副模样?
莫不是沛饶师弟看错了?
这话也不知戳中了面前男子的什么笑点,他倏地低声笑了两下,开口时声音低沉,与常经纶记忆中的少年嗓音相去甚远:“哦?仙尊这是将我认成了谁,难不成仙尊门派里,还有与本尊长得相像的?”
本尊。
常经纶脸色一白,不仅如此,听完此话,周围人的脸色也都跟着变得难看起来。
在魔界,只有魔界尊主才能如此自称。他们几年来一直派人盯着魔界,竟不知魔界居然不知何时无声无息地换了魔尊?
沛饶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一点,他福至心灵,骤然间联想到了他来洛城给师妹送东西时,师妹问他那句,魔界最近可有异动。
魔界不止有异动,还悄无声息地翻了个天。
旁边一名魔修见来人颇多,十分尽责地拔刀护在黑衣男子面前:“我们魔尊身份尊贵,怎么可能是你们那穷酸门派的弟子——”
他话音未落,人头便被一阵风刃割下,落在地上滚了两圈,化成一滩黑水,连带着躯体一起蒸发掉了。
江归晚慢慢收回手指端详起来,跟捏死一只蚂蚁似的,嘴角勾起一个笑容:“不好意思,让仙尊们见笑了,我只是对手下要求比较高,不喜欢他们随意插嘴罢了。”
只是说一句话便要被割断脖子?
常经纶对这种规矩不敢苟同,但这是人家魔界的事情,他不好插手。
但同时,这也让他确认了面前这人只是面貌相似,人确确实实不是江归晚。
五年过去,江归晚的容貌他属实记不太清楚了。但当初入门时,他是亲自看过灵台的,归晚灵台清明澄澈,断做不出这种事情。
知道这人的身份,又知道他不是江归晚,常经纶眉头轻蹙,也不知自己到底是想叹口气还是松口气。
江归晚也懒得去问他们怎么发现这里有异的,结界已经被他们破开了一个小口,他能察觉到外面仍有许多人正试图破开禁制进来。
一个时辰已经快到了,一旁用来计时的香也差不多快要燃到了底,但人群中他的师尊依旧没有要出来与他见面的意思。
但他不急不缓,换了个姿势靠在椅背上,惬意得如同这里的主人:“各位仙尊们可还有事?若是无事,便可以走了。本尊在这儿还有要找的人,便先不与各位做自我介绍了。”
他谈笑间伸出了手,掌心朝向某个方向,从指缝中能看到一名容貌平平无奇的女子视线总是若有若无地超这儿看来。
“反正……”他挑了挑眼角,笑着做了个握拳的动作,像是要将人抓在手心,“我们来日方长。”
“你!”沛饶被他这挑衅的话气得当场便要站出去与他打上一架。
常经纶猛地拉住了他:“师弟冷静!”
江归晚却懒得理他:“仙尊们有时间与我争吵,还不如想着怎么从里面打破这个结界。这里面能供你们使用的灵气……不多吧?”
常经纶怕沛饶再冲动,拉着人后退一步,压低声音:“他说得没错!当务之急是破开结界,我们进来时太贸然了,没想到里面会是这种状况,灵气都被控制住了,我们进来时破开的口子提供的灵气又太少,从外面打破耗时耗力,我们的确得先从里面破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