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弟子进来了?”脚步声很快就到了门外,容桑吓得连挣扎都不敢挣扎了,屏住呼吸开始思考起现在施个法把人打晕的可能性。
可手也被江归晚牢牢锁住,她急促呼吸的间隙额头撞向江归晚的,趁他疼得皱眉的瞬间甩出一道灵气。但江归晚很快便再次握住了她的手,甚至因为即将有人走进来而变得更加兴奋,亲得更加用力。
那股灵气因江归晚的阻挠变了个方向,撞在了门上。
门外的脚步声猝然停下来了。
里面难道其实有人?
虞灯心中疑惑更甚,犹疑着停下了自己开门的动作:“师叔?师叔在里面吗?若是在里面可否给弟子一个回应?”
门内再次恢复了一片平静。
身后的雪呼呼地刮着,几颗细小的冰凌钻到他脖子衣领之下,冻得他打了个哆嗦。
没人回应,师叔明明在里面却不回答他,莫不是在修炼打坐?
若是在打坐,那自己这样进去岂不是会打扰到师叔?
虞灯心里想了想,退回了两步站在门外,又鞠了一躬:“师叔安好,弟子先回去,就不打扰师叔了。只是王师兄仍在昏迷,还望师叔能早日抽空下山看看。”
说完他放轻了脚步,又顶着满天风雪回去了。
屋外的气息一消失,江归晚便松了手,从容桑唇上移开了。
他眼里仍带着三四分未散的情意,勾着嘴角,响起一声轻笑,莫名有些嘲讽。
“好了,”他拇指碰了碰自己方才被容桑咬破的唇角,转眼间表情就变得十分冷淡:“师尊去吧,弟子就在这儿——等着师尊回来。”
最后几个字眼被他缓缓拉长,容桑从中品出了几分威胁的意味。
“你……”容桑像是想跟他说没必要赌气,她不会跑。
可她看着江归晚隐隐露出几分燥意的双眼,沉默半晌,仍是没说什么,起身下床出了门。
说什么江归晚都不会信的话,还不如用实际行动证明她的想法。
打开门的瞬间,屋外的冷气伴着冰雪“哗哗”地涌进来,将屋内的暧昧气息吹散了个干净。
容桑很快消失在屋外,屋内江归晚坐在原地,看着不久前他点起来的火炉中有两三点火星亮了起来,又倏地灭了。
到达虞灯说的那名弟子受伤的院落时,那名弟子已经在医修的帮助下醒了,只是有些迷迷糊糊的,还发着高烧。
容桑一进去虞灯就冲了上来,“师叔你终于来啦!”
“嗯,”她点点头,又恢复成了却舒不苟言笑的模样,她指了指榻上的弟子,“他还好吗?”
“不太好。”一旁的医修脸色凝重,“师兄的经脉已经错乱了,再拖下去,只怕不能继续修炼了。”
“我来吧。”容桑绕过虞灯,又跟那医修问了几句具体情况,坐到了床边探起了那名弟子的经脉。
虞灯恭恭敬敬站在一旁,看着比平时明显多了几分温度的师叔,还有她眼尾残留着的几分红潮,一时忍不住有些愣怔。
但只是短短一下,可能是自己打扰师叔打坐影响到她了,虞灯带着几分歉意,移开了视线。
*
常经纶再传消息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几天后了。
容桑将那封信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终于发现上面的日期是三天前的,传信的纸鸽在外面被雪冻成了冰雕她才发现。
她打开来看,常经纶在信中说,与魔界的交站在三天前那个晚上就结束了,不知是谁给他们通风报信,告诉他们城内的魔修当晚要偷袭
众人当晚仔细着四周,果然将出来偷袭的魔修解决了大部分,只是仍有些魔修冲出重围逃了出去。
常经纶说他们已经派一部分人去追剩下的魔修了,剩下的人在想法子攻下城内的,估计一切解决还需要几天时间。
信的最后,他问容桑知不知道江归晚在哪儿,此次没有看见魔尊,又过于轻易地破除那些魔修的偷袭,过去的修界门派都觉得魔尊藏有后招,势要找到新魔尊在哪儿。
容桑看完,又瞥了眼三天没有理过自己的江归晚,心想他可能在这儿待不了多久了。
常经纶告诉她的,江归晚肯定也从季偏那儿知道了。如果那些仙府门派一定要找到谁,估计也不是她能拦得住的。
正这样想着,容桑刚打算跟他商量商量告诉那些修士们他们的长老不是他杀的,可还未来得及开口,她便惊觉又一大批人朝清灵阙飞了过来。
见她神色凝重地呆望向门外,江归晚似是也察觉到了什么,闭眼向外探去。在清灵阙待了几日,又有容桑的默许,外面的结界已经将他认成小半个主人了。
他很快便知晓了外面来的人都是谁,丝毫不担心自己会被发现,江归晚甚至轻轻地笑了一声,仿佛早就猜到了这种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