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方才看的不甚完全,但从目前她所了解的来看,原主不但毁了与身后那位师兄的婚,还得寸进尺刺伤了人家?
原主如果欠的是钱,哪怕再多,屋内有那么多宝物,她随便卖两件也就还了。
可没成想原主看着不声不响清心寡欲,对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趣,竟还是个伤人悔婚的负心女!
这可是情债啊!
情债她要如何还!
这边容桑内心惊涛骇浪,那边沛饶慢慢悠悠收回手,瞪着容桑的背影,嘴角挂着的虚伪笑意也消失殆尽。
他手中纸扇一开一合,掉转了个方向,竟从扇柄处倏然露出一柄泛着银光的长剑来:“师妹半晌不答话……只怕是忘了,这可真叫师兄我伤心。”
“那我便再替师妹回想回想。”沛饶一下一下摸着冰冷的剑身,停下不久的风雪随着他的动作再次吹刮起来,雪片像是长了刃,直往人身上戳,势要戳出一个洞来。
他抬眼,暴风雪更甚:“师妹当初没有半点理由便悔了与我的婚事,还狠心刺伤了我,实属无情。我倾心师妹已久,不忍心强求,师妹便答应了我,绝不与外男接触过多——”
稍一停顿,他温和的语气陡然变狠,眼神一转,狂风暴雪顺着他的视线,迅速往前围去。
“可不曾想师妹如今不仅忘了,竟还耀武扬威收了个男徒弟!真当过了几十年安稳日子,就以为我全忘了,你就能得到我的原谅了吗?!”
容桑闻出杀意,还以为沛饶是朝自己而来,转身正想躲开。
却不曾想那雪暴绕开了她,朝着她身后的江归晚笔直而去。
沛饶本意就不在她,而是江归晚!
他满腔怒火无从发泄,竟扔出扇剑,对一个刚入门的弟子下了杀招!
但他能打过江归晚吗?
这个念头在容桑脑海中一闪而过。
她到现在也不知道江归晚到底藏了多深的修为。
沛饶若是打赢了也就罢了,可若是他今天杀不了江归晚,江归晚睚眦必报,定会记下这个仇,在日后加倍奉还。
这奉还的是沛饶一人,还是整个九宫日,她也不能确定。
要逼江归晚露出真面目,只能靠旁的,绝不能让九宫日内的人来逼走他。
容桑在转瞬间思考了良多,思考出个什么她自己也不清楚。
她只知道,不能让这个人伤到江归晚。
至少不是现在。
心中有了定夺,容桑迅速反应过来,慌忙间身体变得内力充沛,她眨眼便到了江归晚面前,看准来物,稳稳当当地替他接下了这一招。
“却舒!你疯了吗!”
见容桑竟替江归晚挡下这招,沛饶手指捏的咔咔作响,嫉妒得脸都变了形,手下更加用力,恨不得连江归晚的骨灰都捏碎了才好。
他控制住灵剑,丝毫不退让,怒吼出声:“却舒我告诉你!你休想!我得不到你,你也不要想着别人!你这漫漫余生,都要和我纠缠在一起,你飞升了我把你拽下来,你去地狱了也摆脱不了我!”
这他妈都是些什么神经病!
容桑极为迅速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硬生生憋下骂人的话,随后运动全身气息往外散,才让风暴停下来,不至于迷了眼睛。
她还未完全吸收原主修为,沛饶这一招接的极为勉强,现在更是强弩之末,一个没注意,便被逼得退了两步。
两人对峙着,江归晚在一旁干着急。
他贱命一条,受伤了不要紧,可师尊与他不同。
若是让师尊因他而受伤,他只怕会在这清灵阙待的寝食难安。
江归晚想,他得做些什么帮帮师尊。
可此时并没有他插手的余地。
他空有一身修为,却没有看过一本正经心法,没人教过他如何使用。
若是用不出,那与废人又有何异?
思及此,江归晚双手握拳,深深看了正努力抵抗的容桑一眼,随即下定决心,将所有修为在手中凝成气团,均朝着沛饶扔了过去。
“住手!是常掌门让师尊收下我的,你若还是个男的,便都冲着我来!伤我师尊算什么本事!”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便激得沛饶眼底猩红更重,整个人已经到了暴走的边缘。
“我等下便收拾你!定让你后悔生后悔死,更后悔参加了那选拔,拜到了却舒门下!”
场面一下子混乱了起来,沛饶一对二也丝毫不落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