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照组一心只想搞事业[六零]——奶酪月亮
时间:2022-02-19 16:40:12

  “陈知青……你想要娶知青当老婆?!”于淑芬在愕然之后,猛地反应过来,怒道,“我不同意!知青都是城里来的人,最是瞧不起咱们农村人不说,个个还都是手不能提肩部能抗的娇小姐,你要是娶了知青,岂不是给我请了个祖宗回来!?”
  看着于淑芬狰狞的样子,查一鸣越发为现实中的于淑芬的愚昧而感到厌烦。
  对此,他再没有了解释的想法,直接离开了家,准备去找陈秋苹了。
  查一鸣觉得自己必须尽快像梦里那样娶到陈秋苹!
  因为,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过上梦里的自己所过的那样美好的生活了。
  ——
  知青点所在院门口。
  “这位知青同志,我是于家堡大队的社员,我叫查一鸣。能请你把陈知青找出来吗?我刚在上工的时候没有看到她,有点担心她是不是……”向来靠着自己这张还不错的皮相在来到知青点寻求其他知青将陈秋苹喊出来,而从未得到过拒绝的查一鸣今天却惨遭滑铁卢。
  只见这位他之前没接触过,但也见她和陈秋苹一起出入过的女知青在听完他的自我介绍以后,整个人都像是被吓到了一样,连忙倒退了好几步,对查一鸣喊道:“你!你别靠近我!我不认识你的!还有,陈秋苹现在也不在知青点,你要是想找她的话,还是问别人吧!”
  说完,这位女知青就像是在躲避什么脏东西似的,直接跑进了知青所在的小院子里,理都没在理身后被她这个态度给弄得有些发懵,也有些忍不住愤怒于对方不够尊重自己的查一鸣。
  查一鸣看着女知青跑进屋的身影,忍不住在心里愤恨地想道:“果然,梦里的言论就是有道理的!女人都是拜金,只喜欢有钱的男人,尤其是像这种在未来会抛弃丈夫和孩子只为了回城的女知青们!”
  正在查一鸣愤愤不平的时候,刚跑进屋的女知青又出来了,连带着此时正在知青小院里的所有男女知青一起,还没等他们说话呢,站在头面的几个知青就看见了院外正一脸狰狞看着往院内看的查一鸣。
  “他不会真要抽风吧?昨天秋苹说他抽风抽到一半的时候还会口吐白沫……好恶心啊!”
  “队里头的人,还有他家里人是不是都不知道他抽风啊,不然的话,咋还能任由他这满大队跑呢,这不是害人嘛!”
  “他天天往咱知青小院跑,说是要找秋苹,但每次都会跟咱们其他人也聊天唠嗑,不会传染给咱们吧?还是他想成心当咱们面儿抽风,回头好跟咱们要钱看病!”
  “……”
  大伙儿议论纷纷着的同时,也都不免被查一鸣这个样子吓了一跳。
  让不少昨天还不相信陈秋苹回来时跟他们绘声绘色说出的,关于查一鸣有抽风病事情的人,也都不得不相信,甚至是感激陈秋苹告诉他们这件事,让他们不至于也经历她那样直面抽风病发作现场的恐怖时间。
  与此同时,大伙儿也都坚定了要让他远离知青,远离知青小院的想法。
  面对查一鸣不肯离开的行为,为首的知青男队长壮着胆子,喊道:“查一鸣同志,这里是知青小院,是属于我们知青生活休息的地方,请你离开这里,并且以后也请你都不要再来这里!”
  其他几个知青在知青队长开口说出了心声后,也都跟着应和道:“没错!请你不要再来我们知青小院了,我们这里不欢迎你!”
  遭受了几乎全体知青驱逐的查一鸣自觉丢了脸面,却又不敢在自己如今还没有借着陈秋苹的旺夫命,成为厉害角色的当下,和这群城里来的,受知青办保护的知青们翻脸。
  他只能一边在心里怒骂这群瞧不起自己的知青,并努力记住他们丑恶的嘴脸,想着等到自己成功以后,一定要给这群知青好看的同时,一边攥紧了拳头,脸上硬生生挤出一个笑脸,故作委屈道:“我不知道我是哪里得罪了你们,但我相信这一是个误会,希望你们能够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我们不需要解释,我们只要你现在就离开!”
  人群中,唯一知道真相的赵兰妮表现得比谁都愤怒,说话间就捡起一块石头攥在手心里,作势要丢向查一鸣说道:“查一鸣,如果你再不离开的话,我们可就要采取暴力手段,或者是直接找大队长过来评理了!”
  见赵兰妮这样,其他知青也都有样学样地跟着举起了石头,一副“你不走我们就砸你”的样子,直勾勾地盯着查一鸣。
  查一鸣:“……”
  nmd,到底为什么!
  面对这群知青突如其来的排斥与恶意,本就不甘受辱的查一鸣终于忍不住了,怒吼道:“你们以为是城里来的就很牛气吗?!还想用石头砸我?不用你们去找大队长,我现在就找他过来评理!别忘了,你们现在住的知青小院可还是我们大队社员给你们提供的,想要收回随时都可以收回!!”
  撂下狠话后,查一鸣看着陆续放下石头,摆明了是要跟自己服软道歉的知青们,心里十分得意。却不成想,还没等他开口呢,这群知青就来势汹汹地打开了院门,越过他朝着大队办公室走去了。
  “不是,你们——”
  “我们去找大队长!”
  负责知青的队长停下脚步,保持着和查一鸣半米距离,对他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们要向大队长举报你,举报你威胁知青,挑拨知青与社员亲密关系,且恶意骚扰我们女知青同志!”
  说完,一群知青就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地奔向大队长办公室了。
  这个主意,是几个知青在昨天从陈秋苹那里得知查一鸣给她叫出去以后却突然抽风口吐白沫,却还死死地拉着陈秋苹的手不放,似乎是想将自己抽风的毛病甩锅给陈秋苹的事情以后。
  大伙儿考虑到于家堡生产大队社员们所表现出来的品行,和查一鸣疑似有病却总来知青小院明显图谋不轨的行为,所想出来的能够一劳永逸,不叫知青受到牵连的办法。
  本来大伙儿也都不想做这么绝的事情,就像查一鸣说的那样,他们这群外来的知青,如今在生产大队里生活那完全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现实处境,都是抱着能不能得罪人就别得罪的想法,夹着尾巴做人。
  但谁让陈秋苹昨天才刚因为查一鸣的事儿而用了过年时才能用的探亲假回家避风头的今天,大伙儿就又在上工的时候,从于家堡本地社员口中听到隔壁县有个知青跳坑自杀的消息,而人人自危呢。
  不明不白死在插队的生产大队的知青实在是太多了。
  被生产大队里的二流子占便宜却不敢说的也太多了。
  这让原本还想着“忍一时风平浪静”的于家堡知青们都像是受到惊吓而竖起刺的刺猬一样,彻底从保守忍让的风格变成了激进暴力。
  既然忍让不能让他们过得更好,只会让人更欺负他们,那就不如“一力降十会”,利用群体的力量来抵抗外界的欺辱!
  想到这,这群知青们更是加快了脚步,决心一定要“杀鸡儆猴”,借查一鸣的行为,告诫所有想要从他们这里占便宜的社员。
  ——他们,不是好欺负的!
  ……
  就在知青们抱着“破釜沉舟,我不好谁也别想落着好”的想法,前往大队长办公室准备提出抗议的时候,早在头一天就离开知青点,和苏曼准备回县城家里的陈秋苹,此时已经和苏曼一起,坐在家里的大圆桌前,准备吃晚饭了。
  “爸,你之前不说厂里边最近工作挺忙的嘛,咋今天还这么早就回来了?”苏曼边啃着碗里的猪骨头,边和已经有个月没见的苏刚山说着话。
  “这不是知道你今天能回来,特意跟人倒得班嘛。”苏刚山看着才刚一个月没见,就瘦了不少的闺女,心疼得不得了,说着就又往她碗里夹了不少菜,还给她盛了碗赵桂枝特意炖的鸡汤。
  苏刚山道:“小曼你多吃点肉,瞅瞅你这些日子瘦的,这哪像是去下边公社当干事,活像是去开荒一样。”
  苏曼笑道:“嗐,我这都是为了工作!等忙过这一阵子就行了,到时候我再抽工夫多回来几趟,多吃几顿咱家里头的饭菜,就保证能再胖回来!”
  “麦秆公社那么穷的地方,能有啥事儿给你忙得都瘦脱相了?要我说啊,还是你不好好吃饭的缘故!”
  刚从厨房忙活完最后一道菜的赵桂枝出来,听见苏曼这话,忍不住吓唬道:“看你这样,我跟你爸可是心疼坏了,要是再这样下去,奶可也不回南家湾了,直接收拾包裹去麦秆公社,到那儿去天天盯着你!”
  对此,苏曼开口道:“我可舍不得让奶你去麦秆公社盯着我去,那地方穷都还好说,主要是那地方的男同志都不咋地,个个都打老婆,要不我最近忙嘛,忙得就是解决这些事情!”
  说着,她拍了拍胸脯道:“下个月我还回来,到时候保证还你们一个又白又胖的大曼子!”
  这个时候,林芳也出来了,主动替苏曼解围道:“虽说小曼是看着瘦了点,但精神头看着可比之前在县里的时候好了不止一分两分,尤其是这身体感觉也比从前要健康,气色也红润了!”
  “嘿嘿,还是林姨眼尖。”苏曼顺坡下驴道,“我这阵子天天骑着公社的自行车满生产大队跑,身体是真强壮了不少!”
  “这个我证明!”陈秋苹举手说道,“回来这一道我和小曼姐倒换着骑车,我都有些喘了,小曼姐都还有余力呢。”
  在这样的说说笑笑的调侃中,和各种轻松的话题里,一场团圆饭就这样结束了。
  在这一顿饭里,苏曼也终于明白为啥自己在麦秆公社要那么拼命,那么努力了。
  因为,她不再是没有任何归属的游魂,而是有了牵挂的家人和可以供她随时休息的家。
  所以,在无法给她归属感的麦秆公社时,苏曼只能通过无休止的工作来填满她留给远在县里的家人的时间。
  而现在。
  在回到家的第一时间,苏曼就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与惬意。
  她不用去思考工作的计划与推进,不用担忧秦招娣和麦队长能够与自己所预料那样互掐,更不用再端着自己往日对外所露出来的习惯性的假笑与沉稳。
  在这里,她不是领导、同事和更多人眼中,大刀阔斧推进妇女工作的苏主任。
  在这里,她只要做好苏曼就好。
  想到这里,苏曼忍不住将碗里的鸡汤一饮而尽。
  “回家真好啊——”
  ……
  当然了,在享受了一番回家后才能有的惬意与放松后,苏曼也没有忘记自己这趟回来的另一个目的——向苏刚山问清楚关于赵大志的事情。
  于是,在第二天周末的时候,苏曼找到机会向放假的苏刚山问道:“爸,头阵子我听秋苹从林姨那听来,说机械厂最近突然忙碌的原因是一个级别不低的技术师傅犯了事,正在调查中?”
  “咋突然问起这个?”苏刚山一边整理着院子里的自留地,一边说着,“是赵大志,不知道是谁写了匿名举报信给厂里,说他占公家的便宜,利用工作的便利偷偷将厂里的材料拿出去卖,就被厂里给暂时停职调查了。”
  “那他这是挖社会主义墙角的行为啊,这都多久的事儿了,厂里还没调查出结果呢?”
  “早就调查出来了,只是他偷卖材料的数量兵不多,而且还都是卖给其他县的小作坊厂子,倒也不算投机倒把。而且,像这样的事儿,厂里头有不少人私下里都在偷偷做,其中还有厂长安排在厂里的亲戚啥的,可能是怕真给赵大志安上罪名后,他会破罐子破摔吧。再加上他父母都是厂里的老工人,还是有几分面子情的。”
  这个回答让苏曼有些不满意,她心想,蒋副主任这力度不够啊,咋就只给了一封匿名信就不管后续了呢?
  苏曼蹙眉道:“那这事儿,就这么算了?”
  苏刚山摇头:“咋可能呢,厂里面出了通告,勒令他把卖材料的上交,并收回了厂里分配给他的房子,降了级别和个工资,这以后想再熬出头,可就是难于上青天了。”
  这样的惩罚措施不算特别严重,起码没有给他开除厂子,每个月和他爱人刘芳两口子加在一起挣的工资也能有大几十块钱。
  可对于赵大志而言,失去了自己好不容易熬上去的工人级别,工资待遇直接缩水了三分之一这些也就算了。
  最让他无法接受的,是全厂通报这件事而让他失去的尊严,和收回了厂里分的房子而只能和父母一起,五口子人只能无奈住在一间只有五十平米的筒子楼里的现状……以及,随着蒋副主任的深入调查,而跟着一起受到影响的,那位帮赵大志把匿名信送进去的,刘芳的舅舅。
  “听你树茂叔的爱人,也就是你爱红婶子说,现在蒋副主任和那个刘舅舅已经斗得跟乌眼鸡似的,整个县政府都知道他俩之间的矛盾,上级领导好像是想给这俩人都一块调离花阳县……”
  苏刚山说到这里,突然反应过来,直勾勾看向神情中明显带有解气情绪的闺女,不敢置信地问道:“小曼你这么关心这件事儿,是早就知道蒋副主任会调查出匿名信是赵大志写的这件事,知道这两拨人会掐起来?!”
  “我可没这么说。”苏曼从不想让她爸和她奶知道这些事,也怕她们会觉得自己这样太过会算计,直接装傻道,“爸你可别冤枉人啊,我要是有这本事,就不至于被蒋副主任怀恨在心,给我从原本说好的去向阳公社的安排,变成麦秆公社了!”
  “你说你被分去麦秆公社是蒋连平搞的鬼?!”听到这话,一听这话,苏刚山是再顾不得其他,一副说着就要找蒋副主任干仗的样子。
  “哎呀爸你别生气,他给我分到麦秆公社我还得谢谢他呢!”
  看着苏刚山分分钟就冲出去的表现,苏曼连忙按住处于极度愤怒中的他,解释道:“爸你听我说,我现在在麦秆公社真的特好,不光书记和同事对我都很友善,对我的工作也都很支持!这段时间里,我在麦秆公社已经是除了田书记以外的默认二把手了,这比去向阳公社跟他们那儿那个向来不许别人跟他分权的书记手底下干活可强多了!”
  听见苏曼的话,苏刚山连忙问道:“真的?那麦秆公社真像你说的那样,那么好?你真没在那儿受排挤受欺负,手里头的活儿不是他们故意使唤你,故意让你忙活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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