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是知道这个丫头的功劳的,但是若要说娘娘怀孕这期间,若非您时刻注意,事事提点,这几个黄花大闺女可没法子把她照顾得这么好!”
“夫人谬赞了,老奴先出去了,想必娘娘和两位夫人还有许多话要说,就不打搅了。”
将瓷白瓷白的酒杯朝着秦氏推了推,“娘,先吃点东西,一会儿尝一尝,这青梅酒味道不错,我每日都会小酌一杯。”
酒水泛着浅碧色,盛在瓷白的酒杯中,显得格外青翠。
周宜然用公筷夹起一只蟹粉红烧狮子头,放到秦氏碗中,“娘,您尝尝,比起正宗的,倒也是别有一份风味。”
“本宫记得大嫂很是爱吃虾蟹一类,这是皇宫中新进上来的阳澄湖大闸蟹,此时正是吃蟹的好时候,大嫂尝尝,只是切莫多吃,再不济还有太湖的银鱼,也鲜的很。”
朱婉卿含笑点点头。
临别之际,秦氏看了眼周宜然身后的几个大宫女,看了眼身后的白芷,白芷会意,端着个匣子走了过来。
白芷打开大匣子,里面装着六个小匣子以及许多零散的簪钗金玉之属,将几个小匣子一一分给了四人,另外两个,则是交给碧桃,叫她交给赵总管及祝嬷嬷。
匣子一一写了签子,连花纹都是不一样的,任谁也不会认错。
“知道你们忠心,这些东西拿去,伺候好了娘娘,以后得到的只会更多。”
看着秦氏淡淡的笑容,几个宫女规规矩矩地行了礼,“奴婢谨记。”
“其余的就分给其他人吧,不是什么好东西,拿去玩吧。”
朱婉卿扶着秦氏,两人上了轿撵,便嘱咐道:“快进去吧,外面风大,快进去歇着!”
周宜然点点头,“那好,我叫碧桃再叫上另外几个人,送你们出宫门。”省的被不长眼的冲撞了。
看着母亲和大嫂的轿撵远去,周宜然回了宫内坐下,“午间吃的有些多了,再去外面走走吧。”
换下了室内穿着的软底鞋,良辰又给她拿了一件绣着九尾凤凰的斗篷披了上去,“娘娘,最近天气转凉了,您可要注意些!”
良辰小心地扶着她,地上有一粒沙子都要拿脚踢开,看的周宜然十分暖心又觉得好笑。
一个小宫女步伐急乱地跑了进来,“娘娘,您快去看看吧,严婉容拦着二位夫人,说是夫人身边的白芷与她身边的宫人冲了名讳,一直叫嚷着要让夫人身边的白芷改名呢!”
周宜然闻言,嘴角溢出冷笑,叫人迅速备好凤辇,“本宫倒要看看,是怎么个叫嚷法?真以为皇上宠了她几日,给她升了位份就能作妖儿了?还敢骑到本宫的头上,她哪来的雄心豹子胆!”
待周宜然赶到地方,秦氏身边的碧桃捂着脸颊,仍旧和严婉容辩驳着,“严婉容,您虽是宫中嫔妃,可周夫人是诰命夫人,也是宗室县主,更是皇后娘娘的嫡亲母亲,您与夫人之间,光是论品级差了好一大截儿,叫周夫人下轿撵给您参拜,您是想要逾制吗?奴婢还从未听过,皇后娘娘的母亲,宗室货真价实的县主,需要给一个从五品的婉容行大礼的!”
碧桃虽然看着温婉,但内里却并不柔弱,“再说白芷,虽说名讳撞了,但都是奴婢用的名字,但又有何冲撞?”
严婉容眼底凶光一闪,扬起手,又想给她一耳光。
“严婉容好大的威风,竟然连本宫身边的人都敢打,本宫且问你,本宫这贴身女官,刚刚是哪句话说错了?惹得你大动肝火,竟要再次掌掴于她?”
周宜然下了凤辇,鬓间的九凤钗熠熠生辉,看的严婉仪一阵眼热,同一批入宫的秀女,人家现今高高在上,已是皇后,而她……却只是个小小的婉仪。
迎着周宜然的目光,她不知为何,双腿竟有些发软,“扑通”一声,直直跪在了青石板上,这么一声,周宜然听着都疼。
“皇后娘娘明鉴,周夫人身边的丫鬟与嫔妾身边的白芷冲了名讳,嫔妾就想着,就想着……”
“就想着什么?”周宜然接过话,“就想着叫本宫的母亲,堂堂正二品诰命夫人,宗室的县主,为你一个小小的宫婢,屈就于你一个小小的婉仪?还要给你行大礼参拜?”
周宜然这话说的,丝毫没给严婉仪留脸,以为升了位份就可以随意试探她的底细,她的态度?敢拿着她娘当筏子,真是活拧歪了!
想看她的态度,好啊,今天她就好好叫她们看清她的态度!
周宜然目光冷飕飕的,严婉仪觉得难堪之余,也觉得浑身发冷,心里跟泡了黄连水一样,苦兮兮的。
看着周宜然这强硬的态度,严婉仪只得服软,花容惨白,叩首道:“是嫔妾一时猪油蒙了心,脑子发昏,竟忘了尊卑,罪过甚大,还请娘娘责罚!”咽咽口水,“至于行大礼,嫔妾知道自己的身份,如何敢?是嫔妾言语不慎,才叫碧桃女官误会了。”
听着耳边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严婉仪心中越发没底,“你的确错得离谱,因为这白芷的名字,是当年本宫给取的!来自头顶的越来越清晰的声音着实叫她叫她恐慌不已,“严婉容,可知什么叫做为尊者讳?”
这话不喾五雷轰顶,直将严婉容轰的尸骨无存!
第83章
严婉容背后冷汗涔涔,想要找些话来辩解,却脑袋空空,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