耸耸鼻子,闻到了熟悉的香味儿,使唤乳母把自己抱起来,便要伸手够桌上那碗黄澄澄的鸡蛋糕。
周宜然制住他,先给他拿着温帕子擦了手,擦擦嘴巴,便和祝嬷嬷一起,喂到了他张的大大也不显大的嘴里。
吃好了东西,祝嬷嬷便哄着天佑睡下了,周宜然无奈摇头,等他睡熟了,出了房间洗漱沐浴去了。
沐浴出来之后,还叫人准备与秋猎相的一厢事宜。
“天佑的小摇篮小玩具,还有小孩儿吃的药,都准备上,蚊虫叮咬的涂抹的药,还有衣服,都尽可能多带一些厚实的,他常玩的一些玩具,也都收拾上,本宫的骑装多备几套,还有首饰,这次秋猎,良辰和碧水秋兰跟着本宫去,还有祝嬷嬷,还有樱桃,赵德贵等人,凤仪宫现在人手多,本宫只带一半儿的人,剩下的都留守在这里,除了指定的这几个,剩下的人由祝嬷嬷亲自掌眼挑选。”
“去不成的也别气馁,秋猎不会只有这一次,除了秋猎,还有行宫避暑,出宫的机会不止一次,怎么也能轮得上!”
周宜然这般说,那些心下失落的宫人脸色才好看一些。
不过碧桃到底是跟着周宜然十几年的了,思想觉悟特别高,且不说她本就不是个爱出门的,就是周宜然叫她整日整日地干活,她也是没意见的。
不用随着车马去宫外,说实话,她是松口气的。
碧桃去不成,别管她如何不想出去,她也是要适当补偿一二的。
珍珠玲珑八宝簪,玉蝴蝶纹步摇,四蝶穿花碧钿,宝蓝点翠珠钗,碧玉耳坠儿,宝石戒指,玉镯子,统共十来样儿,看的凤仪宫上上下下的宫人眼热不已,恨不能以身代之。
围猎差不多要持续半个月,良辰就开始打谱儿了,“八皇子还好些,小孩子换衣裳不能太勤,一日换个七八回就成,带上约莫六十套衣裳就够用了,至于您的,就要多带上一些了。”
用膳要更衣,见客要更衣,出恭后也要更衣,泥土粘上衣服的边边角角也要换,别看只是出去半个月,没个七八十套下不来。
“至于首饰,要戴应季的花样,金镶红宝石月季花样儿的头面,紫玉茉莉头面,白玉玉簪花头面,红宝石凤仙花头面,万寿菊头面,桂花头面,文心兰蓝玉头面,还有秋海棠的,暂时就先定下来这些,若是有喜欢的再拿上,这都是今年新打的。”
“还有宫人,娘娘此去,约莫要带着四十人左右,宫中有一个碧桃看家坐镇,倒也差不多,她能弹压的住底下的人,又是跟着您入宫的,宫人们都会给她三分颜面,宫中还有孙昭媛不时照应着,也不会出太大的乱子。”
“本宫本来是不想带着天佑去的,但把他一个小小的孩子独自放宫内又不放心,乳母那里,你们看好了,这几日千万别叫她们接触外人,猎场山高水远,真被钻了空子药材药材不全,环境环境不好,那时候才真是叫天天不应!”
但是这还是她第一次接待附属国的王子公主,身为一国皇后,客人中有身份高的女眷,必然是要跟去应酬的,真叫人心烦!
“肃充仪那里,本宫记得她也是要跟去猎场的吧?七皇子她预备如何啊?是留在宫中,还是把孩子抱去?”
“回娘娘的话,前一阵子七皇子生了一场小病,有些咳嗽,肃充仪就不打算把七皇子带去了,留在宫里,叫许婕妤不时地照看着。”
“本宫怎么记得,七皇子之所以染病,就是因为许婕妤呢?也难为肃充仪还信着她!”
七月的天气还很热,肃充仪不拘着七皇子见生母,这就好了,她为避免尴尬出去一阵儿,房间内窗户大开,七皇子那时候正是爱动的月份,出了汗,被风一激,便整日咳嗽。
碧桃在一边翻看着账册,闻言便插嘴道:“到底是生母,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哪里会不经心?有了上次的教训,想来会更加小心。”
“怕就怕她小心过了头,最后反倒害了孩子。”
碧桃听这话倒是有些不解,良辰却是明白了。
她自小进宫,受言传身教不知多了碧桃表姐妹多少,便道:“宫里曾经有孩子的妃子特别小心,怕冬日里冻着孩子,便整日整日地不开门窗,在宫中烧银丝碳,最后孩子还是没了,后来就有有经验的老嬷嬷说了,屋内决计不能不通风就烧炭火,这样人随时没了都有可能不知道。”
“因为那个妃子素日跋扈,但出身寒微,许多皇宫的辛密之事并不知情,身边的宫人都不得意她,无人提醒,才导致了这般的祸事。”
碧水在一边帮着递茶道:“刚刚我还在想呢,这样的事情世家大族没少发生过,都知道怎么回事,如何这妃子却不知?原来竟是从头到尾都被蒙在鼓里。”
“就是可怜了那个孩子了,为母亲素日的作为丢了性命。”
周宜然呷着茶水,“所以才要你们素日注意一些,对了,猎场吃食油腻,你们看着点儿乳母,别像钱婕妤那里那几个似的,明明家中光景也不差,隔三差五的就能吃着荤腥,却到了皇宫一个劲儿的吃油腻之物,弄得孩子也长了一身痱子!”
“除了本宫和肃充仪,还有谁去猎苑?”
“还有柳妃娘娘,杨充仪,郑贵仪,刘小仪,带的妃嫔不多,皇上他也嫌麻烦!”
“至于赵淑妃,孙昭媛,她们二人要留守在皇宫打理宫务。”
虽说表面上都对周宜然恭恭敬敬的,但她们都是身边有儿子傍身的人,能抓点就抓点,能插个钉子就插一个,谁也不会嫌多。
但要良辰说,皇上子嗣众多,二皇子既不占嫡也不占长,他现在的确是诸皇子中年纪最长的,可奈何身子不好,赵淑妃划拉宫权有什么意义?
孙昭媛倒是小心思没那么多,毕竟孩子不是她亲生的,生母还是个祸头子,也不是特别上心,但绝不会亏待就是了,不过倒免去了她夺嫡的心思。
“宫务仍是两人对半儿分,尚宫局不必两人管着,自有张尚宫在,御膳房交给孙昭媛,尚珍局尚服局交给淑妃,至于掖庭和浣衣局,都差不多,两人爱要哪个要哪个!自己分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