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差没指着周宜然的鼻子骂她会拖后腿了。
就在众人都以为周宜然一定会怒不可遏的时候,只听帘后一声轻笑传来,“你是蠢吗?”底下的大臣都觉得自己耳鸣了,忍不住想要抠抠耳朵,希望自己刚刚什么都没听到。
周宜然站起身,撩开珠帘,缓缓出现在众臣面前。
威仪天成,贵气逼人,更叫他们心惊的是,皇后身上上位者的气势很足,比之景和帝是稍有不如,但出现在一个女子身上,总是叫他们有些意外吃惊的。
“你认为皇上是个什么样的君主?”
“皇上勤政爱民,见微知著,善用人才,是难得的明君!”
“你既说了皇上他善用人才,见微知著,就该相信皇上的眼光,皇上心怀天下,不拘一格,若非本宫真有这份本事,他焉能将朝政托付于本宫手中?”
那官员被堵的说不上话,只能拿周宜然的女子身份说事,“女子执政,有违纲常!荒谬!女人呆在后宅安安分分的不好吗?前院的事情,就该交给男子打理!”
周宜然挑眉,“本宫倒觉得,你娘亲在生下你的时候把你溺死更好!既然说到这儿了,本宫且问你,那你认为谁打理朝堂合适呢?”
“自然是齐王,”他被气的脸色发红,或许觉得自己说的太绝对了,补充了一下,“还有赵王!这两人名正言顺!”
周宜然再次勾起唇角,往前走着,笑意凉薄,众人只觉得心头发寒,“好个名正言顺!”
赵王看到火烧到了自己的身上,连忙出列,“皇后娘娘,臣虽为皇上兄长,可成日只知游山玩水,于政事一窍不通,而臣那三弟,更是不行了,他的身体您也知道,可别被这爱出风头的家伙蒙蔽了啊!”
巴大人对着赵王怒目而视,脸色紫涨,“赵王您在混说什么!您是宗室亲王难道就可以污蔑于我了么?”
赵王冷嗤,“那你为了齐王把本王带出来你以为本王乐意?”
感受到了周宜然扫过来的目光,巴侍郎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
殿内气氛越发凝重,此时殿外传来尖细的嗓音,“齐王到!”又有人来禀报,“娘娘,四国的王子也到了,在殿外等候求见!”
“都叫进来吧!”周宜然缓缓走上阶梯,落座。
“臣弟参见皇后娘娘!”“臣下参见皇后娘娘!”
“都起来吧,不知齐王和四国王子前来所为何事?”
周宜然摆摆手,“来人,给齐王赐座,毕竟他行动不便,特殊情况,希望诸位理解一下。”
大庭广众之下被周宜然剥了脸皮,齐王脸色不太好。
罗南客先道:“回皇后娘娘,秋猎已然结束,我等想着回国,还望皇后娘娘允准。”
抚抚衣角上的花纹,“原来几位是想家了?”她微微一笑,吐出的字眼却叫几人心沉了下去,“只是可惜了,几位暂时就别想着回去了,多留在这儿几日,让我大梁尽些地主之谊。”
玉战首先就炸起来了,“你这是什么意思?想要扣押我们?我们玉来国可不是吃素的!”
周宜然冷冷扫他一眼,叫他一阵怔愣,“呵!威胁本宫?本宫不放人,你就走不出这京城!你玉来国算个什么东西!”
袖中甩出个物件儿,金属撞击大殿石板的声音及其清越,众人定睛一看,却是一支箭羽。
“看看上面的标识!除了你玉来国王室之外无人再有这样的花纹工艺!有如此嫌疑,本宫会任由你回去?笑话!”
玉战有些恼怒,生平第一次被一个女人吓了一跳,看到箭羽上面熟悉的花纹眼皮一跳,但这种时候,傻子也知道不能承认,强自辩驳,“这又能证明什么?奇淫技巧,天下会的人多了去了,仿造几支又有何难?谁敢说这一定就是我玉来国流出来的箭羽?”
“死鸭子嘴硬!皇上在养伤之前曾和本宫提起过,你们玉来国的箭羽,箭头处都是用好几种特殊的矿石冶炼而成,这秘方只有玉来国王室的工匠才知道,我大梁的地界儿怎么会出现?”
玉战哑口无言,被驳斥的满面通红,“的确,这一点我辩无可辩,但刺杀皇上的人绝不是我派出去的!”
周宜然似笑非笑地瞥他一眼,自然是察觉到了他话语中的漏洞,不是他派出去的,和参与了,是两码事。
看周宜然神色冷淡,咬咬牙,“若是娘娘还是不信的话,臣下愿意留在大梁,知道找出真凶为止!”
“找出真凶为止?也难为你能拖延这么长时间了,若是你真的心里没有鬼,怎么会与本宫周旋这么久?还把你的亲卫放入皇宫?”
玉战瞳孔微缩,周宜然却已经将视线转到了罗南客那里,“还有迷罗国储君,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罗南客被点到名,微怔,缓过神道:“皇后娘娘既然已经知道了,那我们也没什么好遮掩得了。”
此话一出,朝堂哗然。
紫天华和云意悄悄地和那两人拉开了距离,站到了大梁那一堆。
“果真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你们这群乱臣贼子,享受着我大梁的庇护,却生出反心!禽兽不如!”
周宜然才不管这些大臣说了什么,看向齐王,“皇弟啊,你就没什么话要说吗?这可是你放进来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