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七尺男儿,竟也红着眼眶,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而惠太妃,早已在一旁哭得不能自已,“瑛儿,瑛儿,都是母妃害了你,都是母妃的错啊!周宜然你放过我儿子!我代他去死!我代他去死!你放过他!”
“打感情牌?本宫不吃这套,刚刚你们母子张牙舞爪的,现在也知道示弱了?当年若不是你掐尖要强,非要膈应嫡姐,你儿子也不会是如今这样。”
“你说的没错,是你害了他。”卫瑛,瑛,似玉的石头,终究不是美玉。这个名字,饱含先帝当年的警告之意,可惠太妃却一意孤行。
挑挑眉,眉目之间尽是冷酷,“本宫说到做到,你自尽,你的妻子和女儿本宫自会饶过她们!”说着,便朝着有些呆愣的齐王颔首,精致的面容叫人惊艳,更多的却是胆寒。
能如此直白地叫一个人去死,很少人有这个胆气说出来。
齐王颤抖着手,从袖中掏出一柄匕首,拔了出来,朝着脖子缓缓探去,舒了口气,“也罢,只愿我,来生不在帝王家!”
用力一抹脖子,血液汩汩而出,匕首掉在地上,声音清脆,而他人,也随之倒下。
“惠太妃大逆不道,携亲子谋害圣上,立时处决!”
满眼泪水朝着儿子挣扎的惠太妃只觉眼前银光一闪,脖子一阵剧痛,扑通一声便侧躺在了地上。
她看了眼身前的血迹,笑了笑,“这样……也好。”缓缓闭上眼睛,她争了一辈子,斗了一辈子,没想到却以这样的方式惨淡收场。
看都不看这几具尸体,看向玉战和罗南客,“怎么?不想我大梁插手你们国家的立储?还想免了岁贡?”
“你们两国,兵力不足,但资源丰富!百年以来,都是靠着我大梁才得以喘息,繁华至今!就是养条狗还知道摇摇尾巴逗主人开心呢!何况大梁皇室一向怜贫惜弱,要你们缴纳的岁贡不过半成!你们竟也有怨言,有反心,连条狗都不如!”
罗南客和玉战的身边各自都有暗卫看着,自己身边的暗卫也被周宜然杀个干净,两人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听着周宜然骂人。
“去,外面那些叛军,缴械不杀!若有反抗者,就地处决!”
“这两人,软禁在驿馆,由皇室暗卫和士兵日夜看守,中书令可在?”周宜然出声问道。
钱中书令连忙出列,拱手道:“娘娘,臣在!”
“你去,给玉来国和迷罗国两国的国君修书一封,看看到底是个什么章程!这两人,他们要是不要!”
“大梁国库充足,士兵勇武,只是出兵而已,没什么不可以!”
周宜然的话掷地有声,饶是文官也听得热血沸腾,“是,臣这就修书两封,送与两国!”
便有人上前,将罗南客绑住,而玉战最是桀骜,自然不愿意,打伤了上前来的人,后来还是被暗卫制住,押到了大殿外。
“怎么?想伤了你们主子不成?都放下武器!迷罗国和玉来国的人都分开,玉来国的站左边,迷罗国的站右边!再说一遍,放下武器,缴械不杀!不然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
这些人脸色灰灰败,叹了口气,扔下了手中的刀,丁玲桄榔,有一就有二,这些人纷纷扔下了手中的武器。
“来人!带他们回他们的住所,搜出所有武器,严加看管!”
便有大力的军官拿出极长的绳子将他们的双手捆住,连成长排,最前面的人牵着走出皇宫。
这么大动静,自然瞒不过京城的百姓,也幸好玉来国迷罗国带来的人少,齐王那里也不过两千人,没有烧杀抢掠,幸事一件。
“剩下的,都是齐王召集的部下?”
“回娘娘,玉来国和迷罗国的士兵已经被带走了,剩下的全部都是柳国公府还有张家等人家原来的旧部,只是被打散了,也没几个人愿意跟着他。”
“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这点小事你们应该能做好吧?”
周宜然扭头看向身后的众大臣。
周尧出列,拱手道:“还请娘娘放心,这些叛军的善后就交给微臣等人就好!臣等做的来。”
“那便好,本宫现下心力交瘁,还要照看皇上和八皇子,实在无暇分身,有劳诸位了。”
众大臣自是摆手称周宜然言重了。
谁敢和她拿乔儿啊?上一个拿乔的,现在身上的血刚凉。
周宜然坐着凤辇,揉揉眉心,到了祈年宫先换了一身衣服看看景和帝的情况,又看了一眼胖儿子,便到了专门为她准备的房间休息了。
另一边,钱中书令和周尧慢慢走在皇宫路上,“周贤弟啊,说到教育子女,我不如你远矣,皇后娘娘的气度才能,远超这世间大部分男子啊!”
“哪里哪里,今日我也着实是捏了一把汗哪!太险了!”
“临危不乱,真是女中巾帼啊!诶,周贤弟你就不要谦虚了,夸的又不是你!”
周尧:“……”你怎么知道我要谦虚谦虚的?
“谁能想到,皇后娘娘执政第一日他们就开始了,简直出乎意料,叫人防不胜防啊!”周尧快速地转移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