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她咂巴咂巴嘴,毕竟龙眼的味道是真的好,可夜晚那种烧心火烧火燎的的感觉她一点也不想再尝试了。
任由良辰把盘子端下去,拿出湿帕子擦擦手,起身在房间内到处走消食儿。
碧水急匆匆地走了过来,语气焦急,“主子,听说今儿皇上翻了绮罗阁那位的牌子。”
“翻就翻了呗,关我什么事儿?”她又不是皇后,还能管得着皇帝去睡谁?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穿来是身份不是一个注定的妃嫔,而是一个受宠的公主,这样,就算有了驸马,他敢纳妾睡小老婆吗?
“可是……周承徽的性子您也知道,她一旦得宠晋升,还不知道要怎么刻薄人呢!”碧水急的跺脚,偏周宜然还是一副没心没肺干我何事的样子。
“我说啊,碧水姑娘,你主子我什么品级?承徽又是个什么品级?她晋升得再快,能越过我去?见了面,大家都是宫妃,照样要给我行礼,我在意这些有什么用?”
周宜然这话说的没错,家族资源大都是向嫡出的倾斜,即便入宫成为宫妃,一家两女,一嫡一庶,皇帝也会压着庶出的位份,抬高嫡出的身份,除非嫡出过世,不然庶出宫妃要一辈子被压着。
周宜然并不觉得周欢有那个脑子害死自己,不然她现在可不止承徽的位份,入宫三月才侍寝,间接地说明了周欢的脑子。
也难为她还能想出来找个外援了,真的,太难为她了!
“再说了,她侍寝过后又不用给我请安,请的是容妃和赵妃的安,也不会跑我面前来故意恶心我,我担心什么?”
伸伸脖子抻抻腰,又在床上做了一会儿瑜伽,满头大汗之后,终于觉得自己轻松了不少,一口喝了半碗下火的汤水,总算停下了动作。
“话是这样,但奴婢总觉得,大小姐不像是您说的那种性子。”碧水讷讷的,有些迟疑地道。
周宜然梳头发的动作停了下来,好像,大概,还真是这么个理儿。
想到周欢小时候就算得了个布娃娃都要刻意跑到她这里炫耀的情形,她忍不住抽抽嘴角。
傍晚,蔡公公看着还在批阅奏折的景和帝,上前提醒,“皇上,已经是酉时过半了,您今儿白日里翻了绮罗阁周承徽的牌子。”
景和帝依旧圈圈点点,连头都未曾抬过,“不急,还有两本,想必周承徽也等得起。”
蔡公公闻言退下,心中却自有计较,看着对皇上周家两姐妹的态度,他的态度自然也相应的要调整一下。
好歹他也是祈年宫的大总管,一个小承徽而已,他还犯不着为她费心思,点头哈腰的。
绮罗阁,周欢早已是焦急难耐,在屋子里急的团团转。
如果刚开始她还只是紧张,欣喜,那现在就是焦躁不安,生怕景和帝半道改了主意,这样她明天就会成为后宫的笑话。
好在,千呼万唤之后,景和帝终于姗姗来迟。
周欢激动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婢妾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周欢按例行礼,走到景和帝跟前,顿时一股浓重的桂花油的味道向他袭来。
景和帝不着痕迹地皱皱鼻子,往后稍稍退了一小步,“免礼。”径自进了明堂,找块儿空气清新的地儿坐下。
两人相对无言,况且天色已晚,景和帝从来不是个乐意委屈自己的人,“你去把头发洗了,朕看着桂花油太多,晃眼。”这人,说谎都不带眨一下眼的。
周欢一听,神色一僵,却也只得委委屈屈要了热水,重新洗好了头发,没了让人不适的香气,景和帝总算有了点兴致。
周欢成功侍寝,第二日便连升两级,成为从六品的良媛,得了圣宠之后,她仿佛走路都是带风的,一脸的喜色。
有人恭喜,有人说酸话,更有人嗤之以鼻。
侍寝了又怎么样?还不只是个从六品的良媛?这宫里的女人,多数位份比她高,眼皮子也忒浅了些!
同是姐妹,这华婕妤和周良媛怎么就相差这么多?若要细究个嫡庶,可到底是高官之女,同住在一个府上,比之嫡女,眼界也不会差到哪儿去吧?
最后众人都觉得有些人的性情是天生就这样的,再怎么后天改变也改不了。
她们现在还不知道,她们此时谈论的对象,正在给永和宫的宫门行礼,脸上的神情是说不出的憋屈。
同样,去了赵妃的长春宫,也照样吃了个闭门羹,侍寝之后的好心情荡然无存。
一身低气压地经过御花园,好巧不巧的碰上了韩绮罗,周欢心里暗道晦气,然心里骂得再厉害,却还是要行礼。
“婢妾拜见韩婉仪。”周欢福身,韩绮罗却像是没有看到一般,径自地跟着身边的宫女心荷说着话。
“这天儿啊,是越来越冷了,御花园里,连朵花现在都要看不到了,只剩下了菊花,到了冬日里,就只能看看梅花,有什么意思呢?她又长得不是最美,一时新鲜,难保长久啊!”
“哦,韩婉仪这话却是错了,人道花无百日红,梅花从初冬到初春,各种品种应接不暇,百日的长久却是可以有的。”周宜然含笑看向周欢,“姐姐怎的还在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