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宋柏谦并未再提起去陇右道之事,有好几次唐绾心想开口问,都被他岔过去了。
这日,夏温言又在宋柏谦的监视之下给唐绾心把脉,探完之后一脸喜色,道:“嫂夫人的伤已经大好了,可以起身了,而且最好每日都走上一两个时辰的,对心肺的痊愈大有好处。”
夏温言将药箱收好后,道:“那去疤痕的药膏我还差些才能备好,等备好了之后便拿来给嫂夫人。”
宋柏谦站在一旁瞥了他一眼,夏温言脊背登时挺直,改口道:“等备好了之后,我便让绿萼姑娘拿来给嫂夫人。”
唐绾心注意到了二人之间似有些反常,只点头称谢,并未多说什么。
待夏温言走了之后,她便清了清嗓子,抬起头来定定地看着宋柏谦问道:“你兵部可还有事情?”
“陛下给我放了假,让我专心在家中陪你。”宋柏谦柔和地笑了笑,并未正面回答唐绾心的问题。
“可是你刚刚也听到夏大夫说了,我如今已经好了许多,你若是有事直接去忙便是了,你总在家中陪我,我总是心里过意不去。”
唐绾心说完后便垂头不语,手指摩挲着被子上的花纹,宋柏谦则默了一瞬,便坐在了床边,一臂揽着唐绾心的肩膀,轻声道:“好,那便依你,等明日我便去面圣,只是你在府中好好养伤,若是养得不好,那我定然回来,时时刻刻都在府中盯着你。”
唐绾心如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保证道:“我一定好好养伤!”
第二日宋柏谦去早朝前,望着仍在睡梦之中酣眠的唐绾心,看了许久才一步三回头地走出了房门。
……
早朝过后,皇上正在上书房内练字,皇后送来了一碗莲子羹,正与皇上说着话,此时成保公公进来了,笑着道:“启禀陛下,宋将军到了。”
“快宣!”
皇上笑着捻了捻须,坐在了书案之后,将莲子羹的碗放下,皇后正要退下,又被皇上拦住了。
“皇后留下吧,正好听一听玉宸的伤势如何了。”
皇后娘娘欣然行礼应下,坐在了一旁的圆凳之上,待宋柏谦进来之后,便跪下行礼。
“快些平身。”皇上一脸笑意,忙吩咐成保赐座。
宋柏谦谢过后便坐在了一旁,谢过婢女送来的茶,只听皇上道:“柏谦啊,朕之前说过,让你安心在家里陪着玉宸养病的,怎么今日便来早朝了?是玉宸的伤好些了吗?”
“回陛下,确实是好些了,腰上的伤口已经结痂,而且大夫说可以下榻走动了,她知道自己伤好多了,便赶忙催促着微臣来为陛下办事,莫要在府中陪她,微臣是被赶来上朝的。”
宋柏谦说这话时一脸笑意,且神色恭敬,惹得皇后也忍俊不禁,皇上也是龙心大悦,道:“这个玉宸,就是性子太认真,不过确实,这朝中武官,就柏谦最得朕心。不过柏谦,朕还是要问问你,北疆使团如今可有消息?”
“回陛下,北疆大司马一行人在路上安安稳稳的,并未出什么岔子。”
皇上点点头,又道:“柏谦,既然玉宸的伤已好了许多,那朕之前与你说的事情,也该着手准备起来了,只是玉宸可随你一道前去吗?若是随你前去陇右道的话,半个月之后启程,玉宸的伤能否痊愈,要不要推迟一下,一个月之后启程如何?”
“陛下,依微臣愚见,此事虽不宜操之过急,但未免夜长梦多,还是早日启程,早日抵达陇右道,由边将军与微臣一同练兵,更为有备无患,郡主刚醒之时大夫瞧病说是半个月便能养好,如今已过了七日,等到半个月后定然能痊愈,随微臣一同前去陇右道,应当没有问题的。”
宋柏谦笑容柔和,不似作假,皇上也深深呼出一口气,皇后则是面露忧愁之色,想说些什么却又生生忍住。
宋柏谦又向陛下禀告了一些军务,待他退下之后,皇后思索片刻,便道:“臣妾听陛下的意思是,要派宋将军去陇右道?”
皇上叹了口气道:“是啊,朝中武将无人,陇右道唯有一个边文康,朕还是不放心,柏谦武艺高强又有勇有谋,只有边疆才有他的用武之地啊。”
“可是……”皇后皱了皱眉,拼命忍了忍却没忍住,道,“阿绾必须跟着去吗?”
“这桩婚事是柏谦亲自求于朕面前的,经过这次玉宸被掳走落水的事情,你也看到了柏谦对玉宸是用情至深,若是朕提出不让玉宸跟着柏谦一起去,恐怕会寒了柏谦的心啊……”皇上站起身,将双手背在身后,一边踱步一边道,“看柏谦的意思是打定了主意带玉宸一起走,而且,柏谦上无父母高堂要奉养,玉宸留在京中也确实不合祖制,若是让宗室营知道了,恐怕玉宸又要受一顿编排。”
“这道理臣妾也明白,这不是心疼阿绾吗……”皇后叹了口气,扶住了皇上的身子。
皇上笑着拍了拍皇后的手,道:“莫要担忧,儿孙自有儿孙福,不过你可记住,若是玉宸来找皇后帮忙,让皇后向朕说情莫要让她跟着去陇右道,皇后只管应下来,反正,朕不会答应她,皇后可明白?”
皇后蹙紧了眉头,行礼应是……
第45章 有一支箭笔直地朝着自己……
宋柏谦自那日早朝起便恢复了春猎之前早出晚归的作息,但每夜都会仔细地查看唐绾心的伤口,又亲自给她涂药。
第二日夏温言备好了祛疤的药膏,本想亲自给送来,想起了宋柏谦的眼神,又有些迟疑了,也没来寻绿萼,直接托了一个婆子给送去了清竹园。
谁知不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