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樊咽了口唾液,他不得不放弃了伪装,跟他父亲一样撕开了假面,露出了真面目。
“姑姑,你可真蠢。”
“你!”燕宁怒目而视,痛心疾首道:“燕樊!我与太子向来对你宠爱有加,自认没有对不起你与三皇子,如今你们却如此对我们,难道你们不会良心不安么?!”
有些话把第一句说出口,剩下的便好多了。像是在发泄某种多年来积压的不甘,他爽快地嗤笑道,“燕宁,你现在做那惊讶的样子给谁看呢?我与父亲骗了你们那么多年,竟然一次怀疑都没有,你不蠢谁蠢?”
燕宁也算是看透了他们,燕国国灭以来,她经历的太多人心险恶,可笑的是,一个敌国的将军,都比这些与她血脉相连的亲人待她要宽厚得多。
她不想与狼心狗肺之人多费口舌,索性他们都被抓了,在牧轻鸿手里,他们不会有好下场的。
所以她也不用再去报复什么,便直接问道:“燕樊,你到底知不知道太子哥哥已死这件事?是谁指使你来骗我的?”
而燕樊冷笑道,“你不会知道以为,你问了我就会告诉你吧?凭什么?”
第30章 布料
燕宁看着他,像是第一次认识这孩子似的。
她也冷笑,旋即回身,眼疾手快地一把抽出牧轻鸿腰间的长剑。
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那把雪亮的长剑已经架在了他的脖颈上。
燕宁微微一转手,吹毛断发的锋利剑刃轻轻划过,殷红的血立刻从他的脖颈上流了下来。
“就凭这个。”燕宁轻轻地说。她又调转剑尖,惩罚性地在燕樊的脸颊边拍了拍,“你以为现在的你还是那个被宠爱着的燕樊?本宫既然可以给予你宠爱,也可以随时将你捏死,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轻而易举——只能依附于别人的小宠物,还是乖一些的好。”
燕樊猛然绷紧了小脸。
他的骄傲如同无根之水,轻飘飘地浮在空中,但燕宁与太子的宠爱如同云雾一般,遮住了他的眼睛,叫他看不真切真相。
原来他一直引以为傲的东西是那么不堪一击——燕宁,这个可恶的女人,她叫自己什么?“小宠物”?!
燕樊鼓着脸颊瞪着眼,整个人如同眼睛快要掉出眼眶的丑陋的癞蛤蟆,而这只癞蛤蟆犹带不甘,怒道:“燕宁!”
燕宁嗤笑一声,将剑刃更加用力的拍打的癞蛤蟆的脸上,剑刃划破了他的脸颊,有血丝自上面缓缓滑落。燕宁如此轻而易举地就制止住了他一切反抗的举动。
“‘蠢货’这个词还是送给你好了。”燕宁讥讽道,“还没明白自己的处境吗?现在你全部的用处只在于能不能说出你所知道的事情——如果不肯说,留着你也没什么用了。”
燕樊屈辱地低下了头。
足足过了一刻钟的时间,他才喃喃开口,声如蚊呐般:“我、我不知……”
“想好了再开口。”燕宁转动手里的长剑,淡淡道,“对我说谎是什么结果,你不会想知道的。”
“好、好……”燕樊这次不敢再造次,连忙道,“我知道太子已经死了……”
“所以你一开始的目的就是骗我离开?”
燕樊看着她,似乎想说些什么,但他刚开口便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紧紧闭住了嘴,点了点头。
“好。”燕宁点头,说,“——那你呢?三皇子?”
说着,她猛然将长剑调转了方向,搭在了三皇子的脖颈上。
若说之前面对燕樊时,燕宁的动作还有些生涩,到了三皇子时,便已经流畅许多了。
“你有什么好说的?”燕宁冷冷道,“不如交代一下,是谁指使你扮做太子的模样?”
三皇子咬着牙,下颚绷成一条凌冽的弧线。
燕宁很有耐心,一直看着他。
忽然,三皇子张开道:“燕宁!”
“嗯?”
“燕宁,你这个叛徒!”三皇子怒吼着,头上的青筋勃勃弹跳,犹如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我装作谁的样子,关你什么事?!我只是装作太子的模样发动起义军,你呢?!你与牧轻鸿在一起,若是太子泉下有知,不知会不会被你气活过来!”
“你少为自己的野心找借口,我自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燕宁冷笑着,旋即抬手转腕,一剑插入三皇子的肩膀!
“用太子哥哥掩饰你的欲望,你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