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样,董水玉心底对夏贝都有了忌惮,在魏宗判决还没下来的时候,院子里的住户都不敢明目张胆的再占老魏家的便宜。
不过就是董水玉临走的时候狠狠地挖了夏贝两眼。
张大姐带人走了之后,夏贝就把早饭端上来了。
早饭做了外黄内软的煎馒头,配上清淡可口的虾仁菠菜粥,再加一碟小咸菜,那味道尝起来,餍足的让夏贝微眯着小眼睛喝了一大碗粥。
“今天的饭好吃吗?”夏贝进里屋收拾碗筷,照常的询问魏言简对于饭菜的反馈。
“嗯。”声音很轻微微带着不自然。
“咦?”夏贝惊讶的抬起头看向魏言简,前些天自己问他,要么不搭理自己,要么语气很冷淡。
难道是今天的味道很可口?
不过在夏贝抬起头的时候,魏言简已经快速的把脸转走,眼睛瞧着外面,面色如常。
夏贝觉得魏言简今天有点不对劲,好像是在躲她似的……
“你怎么了?是不是想上厕所,或者身体不舒服?”
魏言简在夏贝眼里,是骄傲又不羁的,他不像林川般柔和温润,他微微上挑的眼神对人透着不可靠近的疏离感。
即使躺在床上不能直立,你也能感受到他骄傲的脊骨从不倒下,直挺挺倚在那里,不麻烦任何人,也不相信任何人。
夏贝一开始是害怕他的,但是为了让自己能在这适应,并且留下来,夏贝小脸皮越来越厚。
以至于现在魏言简不理她,她也能絮絮叨叨的说一堆琐事。
所以这时间一长,夏贝发现了一个结论,某人的性格不是淡漠,是个闷性子……还带了点少年成长时不时的别扭情绪。
夏贝就怕他现在就跟第一夜似的,想上厕所还不说出口。
“没有。”魏言简看了夏贝一眼便淡漠的扭到一边。
夏贝歪头思索他的语气,确定他说的是真的,这才出去收拾手头上的事。
夏贝刚走出去,魏言简仰起头抬眸撇了撇望她的背影,收回过眼神又瞟了过去,看夏贝还是一如往常,没有任何的羞涩和不适感。
“哼~”魏言简冷哼一声。
早晨发生这样的事,她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脸皮真是没有比她再厚的了!
夏贝听到里屋里关窗的声音,深叹了一口气,就算是父子关系不好,父亲出事,儿子也会焦急的吧。
不过现在他们实在是无能为力,夏贝是刚来到这里,什么都不熟悉,魏言简又躺在床上,他们想打听点情况都困难。
夏贝去问过杨嫂子,只说是魏宗带着人去省城接收一批至关重要的先进机器,回来的时候却只有一个同志。
这个回来的同志说魏宗在省城和敌派分子勾结,私吞了机器,还杀害了一起随行的同志。
但是现在魏宗情况不明,通敌证据也找不到,一切都不好定夺。
下午的时候,钢铁厂又带了一部分人来调查证据,最后都无功而返了,只是说不要包庇魏宗,发现什么情况,第一时间向组织汇报。
夏贝从水桶里捞起了一堆小海虾、小海蟹放在石臼里,用石头碾碎,上里面撒上一点盐再接着搅拌,最后把这些捞起来放进一些白酒,一起放进小罐里密封起来,这就是海边人最常吃的虾蟹酱,尤其冬天没蔬菜的时候,这算是最便宜有味的吃食了。
夏贝又在密封罐子里腌了些辣白菜,还把一大块五花肉做成腊肉挂在墙头,一会屋里放吃的地方就堆满了。
屋里头的魏言简看原本装粮食的角落越堆越满,心里竟然觉得这个屋子里有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归属感。
从前这座房子里有两个人,空旷而清冷,现在这座房子里也只有两个人,却有点不一样了。
“你晚饭想吃什么?”
“咱们还有几块地瓜,地瓜又甜又软,我们喝地瓜粥好不好?”夏贝晚上的时候,隔着窗户问道:“前天杨婶子还给了几只胡萝卜,一起煮饭里,你不准不吃,里面有胡萝卜素,可有营养了……”
夏贝絮絮叨叨在外面说着。
魏言简想着有什么不一样?大概是院子里来了个叽叽喳喳的小鸟,老是叫个不停,从早到晚,一天也不消停,烦的不行。
夏贝知道有很多人都吃不惯胡萝卜,就她大学寝室四个姑娘,除了她自己,其他三个都不吃胡萝卜。
果然,吃晚饭的时候,魏言简第一次抵触夏贝做的饭,把地瓜吃了,胡萝卜全剩下了。
“我给你说,胡萝卜俗称小人参,温补身体的!”
夏贝来收碗筷的时候,看着碗里剩下的胡萝卜说道。
“烦。”魏言简对于胡萝卜实在是喜欢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