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又是一阵狂风大作。
雅间的位置本就靠外,旁边的观景台半露天,毫无遮挡。
呼——
裹着水雾的风骤然穿过长廊,粗暴地卷起了明娆的裙摆。
青色裙尾扫过虞砚的小腿,明娆红着脸,抬手压住,低声道了句抱歉。
可风是打着旋的,只一瞬功夫,虞砚的衣袍也被吹起。
两片衣角纠缠在一处,布料厮磨,簌簌的声响被吞入风的怒号中,却遮掩不住震耳欲聋的心跳。
鬼使神差般,明娆抬起另一只手,按在了男人的长袍上。
如玉葱般修长白皙匀称的手指贴合着翻飞的墨色衣袍,更衬得肤如凝脂。
绸缎手感顺滑,暗纹的线路划过掌心,布料微凉。
陌生的触感叫明娆的理智稍稍回笼,动作顿住,怔怔抬头,见到的却是虞砚消失了笑容,眉间微蹙,正盯着她的身后。
她不知背后的风吹倒了观景台上围栏边缘竖着的木棒,而那棒子正倾斜着向她倒来。
虞砚脸色一变。
明娆以为他不喜欢别人碰他,正打算抬手。
猝不及防地,手腕猛地被人重重攥住,腰间搭上一只宽厚的手掌,一股大力按着她投入了宽厚的怀中。
第10章 .捕捉猎物她在隐瞒,在欺骗他啊。……
明娆被人抱着,疾速朝走廊内侧退了几步。
她诧异抬头,脸颊蹭着男人的衣袍,额发擦过他的下巴,与他四目相对。
两个人的呼吸都乱了一瞬,香甜与清冷纠缠在一起,心跳慢了一拍。
还在怔愣间,便听不远处传来哐啷的一声,还有人砸在地上的声音。
明娆如受惊了兔子,蓦地转过头,不可置信地瞪圆了眼。
在她原来站着的地方,倒着一根长约一丈的圆木棒子,地上躺着的,是追出来又恰好被砸到的王骏阳。
虞砚的手从她腰间离开,瞥了一眼地上不省人事的年轻书生。
“一起的?”
明娆被这话问得顿时一个激灵。
“明姑娘是在思念旧人吗。”
“明姑娘此来讨好本侯,不是为旧爱求情?”
“你还惦记着那个穷酸书生,是吗。”
“明姑娘,既嫁给了我,就莫要再想着旁人,知道吗。”
脑袋里涌入前世的那些话,明娆轻轻吸了口凉气。
明娆转过头,郑重且认真地看着虞砚。
“只是同乡。”她一字一顿。
明娆是见识过这个男人拈酸吃醋时发疯那个劲儿的,她可不敢在虞砚面前表现出半点和王骏阳有关的样子。
她实在受不住。
清澈的眸光闪着水润的雾气,单纯与妩媚两个截然相反的矛盾的词用在她身上再合适不过,此刻那双干净的眼中,多了两分严肃,看得虞砚来了兴致。
她撇关系太刻意,太认真,笨拙地遮掩,显得欲盖弥彰。
虞砚的视线在明娆和昏死过去的王骏阳身上来回打量,倏地笑了。
回凉州打探消息的人,再过几日,也该回来了。
到时候,她身上的所有事情,他都会了解得一清二楚。
明娆被看得头皮一阵发麻,有一种自己被什么危险的东西盯上的感觉。
她知道虞砚笑不一定是开心,就比如方才被他堵在门口,一见面他就在笑,那时不像开心的笑。
但此刻,好像……他心情又变好了。
真是个喜怒无常的人。
方才动静闹得挺大,店小二听到动静就上了楼。一上来便看到走廊里围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