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是对一个人上了心,那么对方就绝无再逃脱的可能。
又两天后的夜晚,被派去凉州打探消息的密探回了京城。
虞砚敞着外衣,懒懒散散地靠在软榻上,凤眸半阖。
他在书房的中室休息,复命的属下跪在外间,隔着一道屏风,低声回禀。
“明姑娘在凉州曾有一桩婚约,对方是个普通的寒门子弟,名为王骏阳。”
“这位王公子今年春天殿试中了状元,最近风头无两,结交了不少权贵。”
“属下回来的路上巧遇了京城往凉州送信的信使,无意间听说是往凉州刺史府上送,属下又悄悄跟了回去。”下属将几封书信递了过去,“属下誊抄了明姑娘的家书。”
房中寂静了片刻,而后屏风后传来细微的声响。
虞砚赤着脚,散着发,寝衣外披着一件淡青色薄衫,从中室踱步出来,他浑身还散发着因困倦而生的暴躁。
抬手,从下属手中接过信件,拆了两封,一目十行。
眼中的懒散慢慢褪去,目光逐渐冰冷。
原来她与白天那男子是有婚约的。
那她为何又要轻描淡写地说只是同乡呢。
虞砚按着信纸的手指逐渐用力。
她在隐瞒,在欺骗他啊。
再一想到临分别时,她与店小二交代的那些事。
她在采买东西,东西会送到酒楼,届时与其他物件一同由镖局护送回凉州。
“姐姐好像要离开京城……”刘大宝的声音突然回荡在耳边。
她要回凉州,所以才准备了那些东西,所以遇见他这个不熟悉的人,也没必要和盘托出。
那那个男子呢,那个姓王的书生,会一起回去吗,他们的婚事还会继续吗。
有什么事在逐渐脱离掌控,虞砚开始变得烦躁。
原先本打算循循善诱,毕竟他对她的“兴趣”并没有很浓烈。
可自己看中的猎物要逃脱,这是虞砚无论如何都不能忍受的。
他低声对着下属吩咐了几句,而后转身回了里间。
想回去,也要能回去才行。
第11章 .又生意外被截。
明娆身边的婢女是陈氏身边伺候的,从醉香阁回去后,两个婢女就如实地将王骏阳是如何对明娆不依不舍的场景一五一十、绘声绘色地说了出来。
陈氏听罢,当即把明娆叫了过来。
明妘在一旁一个劲儿地说不可能,她指着明娆痛骂:“一定都是你勾引骏郎,你个狐媚,你娘就不是什么好的,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有样学样!”
明娆淡然地看着明妘。
陈氏被吵得头疼,她舍不得骂自己的亲生女儿,只能冷着脸对着明娆发作。
有一句话明妘说的不错,明娆随了秦氏的绝色容颜,陈氏不信会有男子对着这样的姝色无动于衷。
陈氏自己的容色普通,生下的明妘自然是比不上明娆的。
男子大多朝三暮四,容易被容貌所惑。所以就算王骏阳难忘旧情,也不能全是他的错,明娆亦要负主要责任。
“你们昨日都说了什么?”陈氏审视地看着明娆,“上回他的态度还不是如此。”
明娆弯了弯唇,不慌不忙道:“女儿说了什么,两位姐姐都说了,她们在场,若是女儿何处做的不妥,想必她们不会帮我隐瞒。”
陈氏将目光移到两个婢女身上,略作思考,也觉得有理。
两个婢女都是家生子,从小伺候在府上,断然不会向着明娆说话。
可陈氏心里还是不痛快,看着这样一张肖似秦氏的脸,无论如何也做不到一碗水端平。
明妘一直用怨毒的眼神看着明娆,她越想越气,冲过去狠狠退了明娆一把。
“你个惯会魅惑人心的贱人!”
“阿妘!”陈氏沉了语气。
自家人再怎么争吵,“贱人”这样的字眼是万万不能用的,她是国公府的姑娘,不是什么市井泼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