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们爸妈交通不便工作忙回不来,以后就来咱家过年,也可以跟霏儿增进感情。”
翌日,起来发现干了一冬天的塞外居然落雪了,一夜时间已经积了厚厚一层。孩子们稀罕的跑出来玩雪,李大雪到商店买了布和棉花回来,跟婆婆合力在家给孩子们做新棉袄。俩人做的快,争取让孩子过年穿上。
“这俩身上的也是新的,您给剪大些让他们明年还能穿。”
“知道。”老太太应一声,拿出胡志远的衣裳比比。刘震博跟他差不多高,比一下就能知道该剪多大。“真是干部家的孩子,穿的干净整齐,孩子也那么有礼貌。跟我说话不叫奶奶不开口。”
“那是。听说人家舅舅也是大干部,那能差了嘛。”
婆媳俩在家忙活着做衣裳,孩子们院里玩的不过瘾,巩卫民过来一叫,大家都跟着跑到外头去玩。
一条长长的缓坡,大家挑中它来滑雪。霏儿平时都喜欢自己玩,今儿实在不行了,刚下去就拉着厉忆摔了好几次。
俩小家伙坐在雪地上,互望一眼均是无奈。巩卫民无良的指着表弟笑,刘震博和胡志远同时过来抱妹妹。胡志远笑笑伸手抱厉忆,将妹妹让给他。这孩子跟他同岁,看得出来非常喜欢妹妹。平时见不到,这时就让他们多亲近亲近。
刘震博掏出手绢给她擦擦额头上的雪,“哥哥抱你上去,然后拉着你往下滑好不好?”
“好。”看来今儿个光靠自己是上不去了。
刘震博抱着妹妹上坡,让她脱了棉手套将手放到自己脖子里。小家伙乖乖听话,她其实不冷、她就是想看看哥哥这一年是怎么过的。
“姥姥跟舅妈吵架,你很烦吗?”
刘震博笑笑:“有点儿。姥姥瘫痪没法动,人老了难免敏感。”
小家伙点头,“奶奶不会。她可能干了,娘什么都听她的。”
“嗯,他们婆媳关系好。”
男孩抱着妹妹边走边说,一旁黄芪和又在打嘴仗。看哥哥往那边看,霏儿小声的跟他耳语。
“冤家,一见面就吵。”
“你这小家伙,真是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男孩说完到坡上将她放下“哥哥在后头,你坐我腿上好不好?”
“不要,我要自己滑。”
“好吧,那我在前头,你在后头拉着我衣裳。”
“嗯。”
刘震博先蹲下往下滑,伸手紧紧拉住蹲下的妹妹。这坡很缓,有他在前头掌握节奏,小女孩这回顺利的滑到坡下。
“哦!震博哥哥好棒。”
“那、再来?”
“好。”小家伙看巩卫民跟几个大孩子比赛顾不上厉忆,招招手让他过来。然后转头问哥哥“带着厉忆可以吗?”
“当然可以。”
“你俩是好朋友吗?”大男孩一手牵一个,保持着方向往上走。俩小家伙闻言乖乖点头,霏儿跟哥哥说“厉忆是我最好的朋友。”
“发小、”刘震博笑笑:“京城的说法。像你们这样自小一起长大的孩子,就叫发小。”
“嗯。”俩人一起点头,这回厉忆开口:“我跟霏儿是发小。”
兴奋的跟着哥哥滑雪,挺长的缓坡上孩子们也越来越多。欢声笑语、跌倒了更是一石激起千层浪给大家提供笑料。
刘震博带着妹妹玩的欢,刘振康跟着三三小哥俩也玩的开心。一起滑雪,一起摔跤,同甘共苦中很快变的熟悉。
新年前夕,连下两场雪孩子们简直玩疯了。年三十李大雪让大家都换了新衣,她跟婆婆将换下来的衣服放进盆里洗。
今儿胡发去了矿上,本来不是他值班,如此都是为了那场已经阻止不了的事故。大矿长这几天下令让抓紧生产,新挖掘的巷道根本没有任何支护。
女人在家里担心,矿上的胡发已经下令让中班全体全部上来。今天值班的是机电矿长,男人过来说他大惊小怪,再这么耽误生产就告大矿长那里。
“告到哪里,今儿这两条巷道的人也必须上来。”
“你这……”机电矿长看管不住他,转身出了办公室。他是管生产的,这些队长们都听他的。“我去找大矿长,你就等着挨批吧。”
胡发今儿可说是视死如归,抱着被解职的心态来的。坚决的将那两天巷道的工人调上来,安排他们在办公大楼下那间开班前会的房里休息。
不到一小时,大矿长来了,进门就是劈头盖脸的骂。胡发毫不在意,走之前闺女给看了,事故依旧。如果不将这些人调上来,他们在新年的开始全得埋身坑下,再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顶板有问题,要出事的。”
“出个屁的事儿。你他娘的说出事说多长时间了,到现在不也好好的。”
“严格按照规章制度打支护,不然我绝不同意让他们下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