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事人也这样说,所长再次将目光转向了那个大孩子。“现在还抵赖吗?厉忆亲口说的,总不会故意冤枉你吧。”
“呜呜,不是我,根本不是我。”
小男孩之前已经接收到父亲递给他的眼神,此时立马又哭又嚎,同时坚决抵赖不认。
“你们这是商量好的,非要冤死人是不是?”男人冷哼一声,指指霏儿和厉姑姑。
“一个压根不在现场,只听几岁的孩子一面之词就说是我儿子干的。一个屁点儿大,还是女孩子,她怎么可能知道男厕的事儿?就凭这些,你们就把我们父子叫来接受问询,不觉得太武断,太轻率了?”
“你说话嘴里干净点儿。”胡发对他这语气厌恶至极,望着他同样没好脸色。
“我女儿虽说小,但她自幼懂事,绝不会无的放矢。事发时她就在男厕门口,你儿子最后一个出来,还吓得哇哇大哭,说什么不是故意的。这些她一个几岁的孩子绝编不出来。再加上厉忆本人已经苏醒,说词和我闺女一样。你作为家长,此时该问清真相,不是一味的袒护自己孩子。”
“就是。”厉姑姑也气的咬牙切齿,恨不能上去给这狡辩推脱的父子俩一巴掌。“儿子霸道打人,当老子的袒护。就你这样的,早晚养出个杀人放火的东西。”
“你说谁杀人放火呢?”男人被说急了,蹭一下站起来。“你们合伙冤枉我儿子不算,还说这种话诅咒人。要不是你是个女人,今儿非给你个嘴巴子吃。你侄子明明是被鹰袭击的,非要怪到我儿子头上。”
“你敢?”胡发挡到厉姑姑身前,男人那战场上的气势一出,对方瞬间不敢再叫嚣。逼人的脚步停止,伸出的手也放下。
眼看要打起来,所长站起来挡在他们中间出言劝阻。“这样你们看好不好。明日咱们去趟医院,让厉忆来认人。到时如果真是薛滔干的,我们让保卫科来做裁决,你们看怎么样?”
“可以。”
没有厉忆的指认,到底缺乏力度。尤其是霏儿实在是岁数小,她的话再清晰有条理,给人的可信度也不高。
胡发带着闺女出来,几方人马分道扬镳。小女孩被放到自行车横梁的娃娃座上,她指指医院的方向。
“我们去看厉忆。”
“好。”男人说完回头瞅瞅厉姑姑,女人推着自行车,含笑开口:“走吧,厉忆看到你肯定高兴。”
“你没事了吧?”
医院里,厉忆脑袋上缠着纱布。看她进来开心的坐起来。听到她问乖乖点头。
“没事了。”
厉姑父让胡发坐,几个大人在一起又说起厉忆的事儿来。厉姑父听到对方不承认,将事情推到灰灰脑袋上,气的直咬牙。
“这回多亏灰灰了,要不是它把厉忆拽起来,这孩子要掉进去可咋整。”
“可不是。脑袋上那么大伤口,掉进去还不知要感染什么脏东西。”
“现在愁的是,咱这边根本没证人,他们死不承认。霏儿被他们说撒谎,灰灰背了大黑锅。”
“是啊,这事不能这么个结局,不然能憋屈死。”
胡发也是这想法,闻言狠狠点点头,双拳互碰一下表达自己的愤怒。
“一个小男孩看见了。”
厉忆开口说关键点,大家的目光全转向他。霏儿之前只顾看与厉忆有关的一切,根本没注意到这一点。
“之前他就凶我,很多人看到的。后来他推我的时候,好像也有一个人还在。”
厉忆思路清晰,这回大人们知道该咋办了。“明天一早咱去找知情者。”
弟弟妹妹被欺负,被冤枉,几个大孩子也都满腔愤怒。翌日一大早想跟父母一起去寻找知情人,被大人强制离开让他们去上学。
“放心走,我们这么多大人,这点儿还能办不好。”
巩家两口子,胡家两口子,四个大人等孩子们都入园后开始在老师的帮助下寻找知情人。
“孩子们不用怕,你们看到什么就说什么就可以了。”
老师温言细语的安慰,有一个跟薛滔一个班的小女孩站出来。“薛滔平时就欺负人,上周他还揪我辫子。”说着她自己拉过脑后的三股辫:“揪掉好多根头发呢。还有我的书包被他用小刀划了一道,我妈给补上的。”
“对,薛滔可爱欺负人了。”小女孩看似与此事无关的话,却激起了害怕的孩子反抗的心。一个小男孩站出来,勇敢的给作证。
“昨天他一进去就骂小弟弟,说他占了他的坑,让他让开。然后小弟弟不理他,他尿完不服气,返回去使劲儿推小弟弟。把他额头磕破了。”
“我也看到他骂小弟弟了。”
“我也看到了。”
好,一下子找到好几个证人。他们事先发生了冲突,后来动手时也被人看到了,这下看那父子俩还怎么狡辩。
找了保卫科的人到场,厉忆和那个亲眼看到的孩子亲自指认,薛滔父子这回没急着开口,男人双目滴溜溜乱转想着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