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这回这家人的气焰灭的一丝不剩。薛滔他爸屁股被啄破,丢人又受疼。他媳妇脱下上衣帮他捂住屁股,两口子一瘸一拐进医院找大夫处理伤口。一向爱欺负人的薛滔瞅一眼灰灰,吓的赶忙跟上父母的脚步。
证人齐备,当事人也承认,保卫科最后权衡下让薛家赔厉忆医药费。
“凭什么啊,我屁股也受伤了。”
“那是你自找的。”
“那我不管。反正我受疼了,我治疗伤处也花钱了。两相抵消互不相欠,我是绝对不赔的。而且我这伤好长时间不能上班,我这耽误的谁赔?”
“你屁股就破了点儿皮,你这是讹人。”
巩成思对上这种货色也气急了,站在那里咬牙又跳脚。其实他并不在乎这点儿赔偿,他只是想让这家纵容孩子无所不为的两口子受些教训。
侄子脑震荡,这玩意可大可小。要是没有霏儿,说不准事情会弄到什么境地。若真的出大事,他有什么脸见大舅哥。
灰灰下口是有深浅的,医生也说他就一点儿皮外伤,有的浅浅的刚破皮,有的只是青紫。看着出血了,实际根本没事。结果这家伙正好有了借口讹人,赖着这一点儿说什么都不赔偿。
“那让灰灰再啄你一顿好了。这回可不是小教训了,得狠狠来一次,不然厉忆这伤太冤枉。”
霏儿没有金钱概念,其实更喜欢这种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方式。听到父亲开口,立马跟着点头。你打了我,那我想办法找补回来就行。这也是这时期普遍观念,社会乱,根本没给你提供完善的法律服务。
“那不行,你敢让鹰啄我,我就去告你。”
“告我?天下雄鹰千千万,你咋证明是灰灰干的?”
“我……你跟我有过节,所以让家里的鹰攻击我。”
“捉贼要脏,凭你上嘴皮一碰下嘴皮就行啊?”
“我……”男人被挤兑的脸通红,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大半夜下班要是被这家伙攻击了,他死了都没地说理去。一只畜生,它可不受法律约束。这家到底是什么人啊,居然可以如臂指使的驱策如此猛禽?
“我赔。”
男人颓废的认罚,薛家三口全耷拉下脑袋。女人想起钱来心疼的不行,抬手给了宝贝儿子一巴掌。
“让你给我惹祸,再惹祸老娘打死你。”
第四十章 糖水罐头
薛家赔了十八块六毛钱医药费, 厉忆住了两天院顺利出院。孩子额头的伤依然缠着纱布,跟学校请了假在家休养。
霏儿周末来看他,手里提着奶奶做的红枣红糖馒头。红枣切碎, 红糖冲水, 用这两样和面, 蒸出来的馒头颜色枣红, 老远就能闻到喷香的红糖味。
“奶奶说你额头破了失血了, 所以做这个给你补补。”
男孩坐在炕上, 伸手将小姑娘拉上来。“其实已经没事了。我头不晕了, 也没有恶心想吐的感觉。”
“没事就好。”霏儿摸摸犹有余温的馒头,拿出来一个给他。“可好吃了,我吃了一个。”
“喜欢你就多吃啊。”男孩接过奶奶一番心意,伸手从枕头底下拿出奶油饼干递给她:“你不是喜欢这个嘛, 给你吃。桌子上的牛奶我没动呢,也给你喝。”
“嗯。”小女孩毫不客气的吃饼干,端起牛奶喝了一口。“你爸爸给你寄来的吗?”
厉忆点头, 点漆双眸隐有失落。没等那暗淡的情绪展开,瞬间消失在眼底。清澈的眼眸中只余小女孩的身影。
“馒头好好吃,又香又甜。”
“那当然,奶奶放了很多红糖, 还倒了一碗牛奶。”霏儿吃完饼干拍拍手上的碎屑,“你干嘛把饼干藏到枕头底下?弄的好多碎屑。”
“没办法。不藏起来全被巩卫东拿跑了。”
“他还拿你什么了?”
小女孩转头看看没人,凑近他小声问。白皙的脸上满是紧张和气愤, 大眼睛瞪的圆圆的。
“我爸寄来的玩具□□也被他拿走了,等大表哥找到拿回来的时候已经被弄坏。”
“这个坏蛋。”小家伙气愤填膺,气的狠狠捶了几下炕。“你告诉姑姑了吗?”
“姑父知道了,狠狠揍了他一顿。”
“狗改不了吃屎。”小女孩迎着他问询的目光, 小嘴咧着笑笑解释:“我爹说的。他说的是薛滔,我觉得巩卫东跟薛滔有一比。”
“对。三表哥每次偷东西被抓、挨了揍后都会认错,可他根本没改过。”
俩人闲聊说到巩卫东偷东西的事儿,霏儿就对巩家人非常注意。午饭时跟每个人都接触过,却一无所获。她顶着巩卫东的黑脸,故意触碰他。小男孩不喜欢她,每次都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