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谢忱先走一步了,她肯定是要跟着谢忱的脚步,帮了谢忱的忙,就是帮了自己的忙,以谢忱的为人,等他把路子蹚出来,之后绝对少不了她们家的好处。
李春花比谢有才的脑子好使,她总能把事情看得清楚明白,这也是为什么谢忱请谢有才吃饭,让谢有才一定要带上李春花的原因。
李春花能做得了谢有才的主。
主要的事情解决之后,一顿晚饭吃的宾主尽欢,谢有才和李春花走的时候,唐软还从锅里捞出了两个猪蹄和一些猪大肠给的李春花带上,李春花心里馋的要死,可是面上依旧推脱,“来你们家吃顿肉菜解解馋就行了,哪里还兴连吃带拿的呢,不行不行,不能要不能要。”
只是她嘴上说着不能要,手上推拒的力量却很小,唐软哪有不明白的,况且,她想跟李春花交朋友,原本就是真心实意要把肉给李春花的,看到李春花拒绝,便直接把肉往李春花的手里塞,“嗨,你和堂哥是吃肉了,可是家里的孩子还没吃到呢,这要不是今天谢忱有正事跟你和堂哥商量,肯定是要把三个孩子一起叫来的,至于不叫的原因你也知道,怕小孩子说漏了嘴,后面的事儿会横生波澜,这肉你一定要带上,锅里还有好多呢,回头三个侄子要是觉得好吃,你再来取一些。”
唐软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李春花才把肉拎到了手里,当下心里无限感激。
李春花和谢有才走后,唐软问谢忱,“关于药材的销路,你是真的一点眉目都没有么?”
要是谢忱真的没有眉目的话,她倒是可以去试试,其实在她提议要种药材的时候,她就已经想好了药材的销路,凤鸣山上的野生药材多,且多数还是珍贵稀有药材,有些大城市的老中医每隔几年就会到凤鸣山采药,唐软脑子好使,能记住他们说的每一句话,自然也能提炼出这里面的重要信息,比如哪里有药材市场,哪里的药商做生意公道。
可是谢忱却说,“真的一点眉目都没有的话,我也不敢种药材,只是事情没有落到实处之前,我不想往外透露。”
唐软突然就放心了,她就说谢忱不可能一点章程都没。
既然谢忱已经想好了,那药材这一块的事情她就不操心了,她本也不是个爱操心的人。
两人在厨房善后,唐软见谢忱把锅里面的肉全部都捞了出来,盛放在铝盆里,并用防水塑料纸过了一层又一层,她疑惑问道,“你干嘛?裹得这么紧,肉会臭掉的呀!”
谢忱手下动作没停,却转头对唐软笑了笑,那声音又沉又热,“你猜呀。”
“我就不猜!”
唐软现在学精了,她其实早就发现了,每次谢忱露出这样的表情,说让他猜的时候,其实就是想逗.弄她,看她的笑话,“哼,我才不会再上当呢!”
唐软双臂环胸,冲着谢忱扬了扬下巴,那傲娇的小模样,可别提多招人稀罕了。
谢忱突然觉得厨房里热的让人受不了,再跟唐软在一个封闭的小空间里待下去的话,他不敢保证自己还能不能撑到把事情做完。
谢忱深吸了一口气,赶紧三两步迈出了厨房,唐软见谢忱出去了,也赶紧追了上去,她倒是想看看谢忱把肉肉裹得那么结实,是想要干什么。
她一步不离的跟在谢忱的身边,眼睛滴溜溜的盯着谢忱手里的肉,要不是唐软晚上已经吃肉吃到打嗝,谢忱都还以为,唐软这是有多馋肉呢。
谢忱无奈的摇摇头,对唐软露出了宠溺的笑,唐软在外人面前机灵着呢,可是独独在他面会露出迷糊相,有时像个小呆瓜,有时又像个小霸王,谢忱从没跟任何人说过,他就喜欢被人这样全身心的依赖。
或者说,他就喜欢被唐软这样全身心的依赖。
谢忱带着唐软来到院子里的深井旁,用绳索将盛了肉的铝盆固定好,缓缓的沉进井水里,又把绳索的另一头固定在外,这才转身捏了捏唐软的鼻尖,“这下知道我为什么要把肉裹起来了吧,把它们裹好放进温度比较低的深水井里,能保存好几天,这样,我那喜欢吃肉的小媳妇就能多吃几天的肉了。”
唐软听了双眼放光,连连夸赞谢忱聪明,谢忱可不满意唐软只夸他聪明了,他眸光沉沉的看着唐软,“你可以用另外一种方式夸我聪明。”
唐软虚心受教,“比如?”
“比如同样是用嘴夸我,你可以不用嘴说,你可以亲我一下。”
谢忱这么一说,唐软就想到了傍晚在厨房里的那个吻,她亲了谢忱那一下过后,谢忱整个人都不对劲了,搞得唐软也很不对劲,她不想再脸蛋发烫,心跳加速了,于是她拒绝了谢忱,并给出了充分的理由,“我不,那样不好,多不正经呢。”
唐软说完就想跑,可是刚转身,就被谢忱从身后给抱住了,谢忱将唐软捞进怀里,按住,唐软瞬间觉得她掉进了一个温热的牢笼,身后男人的身板硬邦邦的,温度节节升高。
“哪里就不正经了?”谢忱将下巴搁在唐软的肩膀上,轻轻的蹭了蹭,“你跟你男人这样,这就不叫不正经,我们是夫妻啊,哪家夫妻都是这样的。”
唐软被身后的温度给烫的,脑子越来越迷糊,最后是怎么进屋的她都不知道了,谢忱将等拉灭之前,还特意跟唐软说了一句,“好叫你知道一下,你男人在炕上,一直都很行。”
唐软就像是浮沉在浪潮上的一叶扁舟,无依无靠,只能跟着浪头一起摇摆,偶尔一个风浪猛打过来,她就更加无助了,只能牢牢的攀住始作俑者的脖颈,才能勉强稳住自己,跟上漂浮摇摆的节奏......
那晚,她被喂了满满一肚子的米糊,直到实在吃不下了,谢忱才停了下来。
次日,唐软照例睡到日上三竿,不是她懒,而是实在睁不开眼,谢忱在炕上就像是一匹永远也吃不饱的狼,一次又一次,每次上炕,唐软都被他摆弄的像是散了架。
谢忱的背上都是一绺一绺的抓痕,天热,他不想穿上衣,索性就将大门从里面紧锁,直接光着膀子在院子里晃荡,唐软起来之后,看到的是这样一幅场景,谢忱拿着锄头在小菜园一下一下的挥着锄头,温热的阳光打在他的上半身,他的皮肉泛着一层古铜色的光,汗水在他的身上凝成一颗颗的汗珠子,顺着他宽阔精装的脊背往下.流,一路蜿蜒曲折,没入谢忱腰间的裤腰带上。
唐软睡得迷迷糊糊的,刚想问谢忱这是在干吗,嘴巴张开之后唐软才想起来,昨天晚上她浑身是汗的睡着之前,曾跟谢忱抱怨,不该闹得这么狠,她买了菜种子,她明天还想种菜呢。
唐软讷讷的闭上了张开的嘴巴,索性蹲在堂屋门口的地上看谢忱干活,她喜欢看谢忱干活,他挥舞锄头手臂穷劲有力,胳膊上肌肉隆起的样子看起来特别野性,她喜欢雄性特别有张力的样子。
或许眼神真的是有温度的,唐软安安静静的看谢忱,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谢忱却很快注意到了唐软,他转头冲着唐软笑,“你蹲在那里干什么?早饭在锅里温着呢,快去吃。”
唐软点头说好,她没敢说她在看谢忱,还如此着迷,她怕谢忱再发疯,今天要种菜,可不能在大白天跟他胡闹了。
早饭是两个菜饼子,一碗白米粥和一小蝶青椒炒肉,唐软仔细看那肉,看了一小会儿才判断出来,那应该是猪杂碎里面。
唐软夹了一口尝了尝,肉质细腻劲道,香而不柴,再配上小菜园的青椒,混着点点辣味,特别的够味。
药材种子刚种进地里,现在不需要施肥,也不需要拔草,就等着他它们出芽就行了,谢忱将小菜园的地翻弄好,变过来跟唐软说,“左右这两天闲着没事儿干,我带你去山上逮兔子怎么样?”
唐软将饭碗往桌上一放,顿时来了精神,“好呀!什么时候去?”
凤鸣山是她的地盘,实话实说,她早就想回去看看了。
谢忱看着唐软清凌凌的眸子都在放光,顿时觉得一阵愧疚,结婚这么长时间一来,谢忱一直在忙,都没有空带他的小媳妇到处走走看看,唐软应该也觉得很无聊吧?
“你收拾下,换件适合上山的衣服,咱们现在就去。”谢忱将唐软吃过的饭碗拿过去刷,刷好之后他也换了身衣裳,二人皆是一身长裤长褂,没办法,大夏天的,凤鸣山上有虫也有蚊子,他们不穿长裤长褂的话,回头胳膊腿上肯定会被蚊子咬出一身包。
除却换衣服,谢忱还背了一个竹篓,里面装了盐巴和各种佐料,唐软问谢忱拿这些干什么,谢忱道,“假如逮到了兔子,我们就地在凤鸣山上烤了吃。”
唐软瞬间星星眼,她的口水又流出来了。
谢忱见状哈哈大笑,唐软则是攥起小拳头捶了谢忱几下,两人打打闹闹的出了门,经过村口的时候,村里的老婶子和小媳妇看见唐软都热情的不得了,好像昨天编排唐软能作又能败家的不是她们一样。
“唐软这是去干啥呀?”
“唐软过来跟咱们一起拉拉呱,哎,新嫁过来的小媳妇要多出来走动走动,不然你们认不清人的。”
“唐软......”
“唐软......”
唐软被她们的热情吓到了,但她还是回了一个温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不了,我们去地里看看药材出芽了没有,呵呵......”
唐软是真的不喜欢跟她们混在一起,她们身上的光杂质太重,这会让唐软觉得很不舒服,再说了,唐软也不是一个心胸宽广的人,她们昨天那么说她,今天有那么热情,还不是因为谢有才把她会调制祛斑霜的消息给传了出去,若不然的话,她们现在肯定还是像昨天一样,见到她不是翻白眼就是撇嘴......
等两人走远,一个老婶子又开始撇嘴了,不过这次她吐槽的画风变了,“哎,会调制祛斑霜又能怎么样?不还是嫁给了谢忱这个不干正事儿的?别人种粮食,他偏偏种药材,搞得好像种药材能发财似的!”
“就是,等着看吧,现在还看不出来,等到秋收的时候,可有他们哭的呢。”
“到底是年轻人,就是不会过日子呀!太异想天开了。”
谢忱可不管别人怎么说,他只关心唐软的心里有没有不舒服,“农村人都是这样,很多没见识的老太太就喜欢拜高踩低,你别放心上。”
唐软一脚踏上凤鸣山,“我才没有觉得不舒服呢,她们怎么说,跟我有什么关系?能挡住我吃肉?还是能挡住我吃鸡蛋羹?爱说说去呗,反正我挣的钱也落不到她们手里去。”
谢忱赞赏的揉了揉唐软的脑袋,意味深长的夸了一句,“好女人。”
他们抄小路进了凤鸣山,唐软发现,尽管她自诩是凤鸣山上的人,但是她却不如谢忱了解凤鸣山,谢忱知道所有上山的小路,记得住每一个猎人挖吓得陷阱,也知道小兔子经常出没的地方,更知道那个她自以为隐秘的山洞。
唐软傻眼了,说好的土著居民的优越感呢?
为什么被一个外来的给秒杀了?
唐软觉得很丧,但很快,她就发现一个谢忱永远也不能跟她比的优势,她知道凤鸣山上所有植物的分布图,甚至能在谢忱发愁要找一片香叶当佐料的时候,唐软都能在几步之内,将香叶从稠密的树林里找出来。
谢忱:......
好吧,他媳妇的眼神就是好使,可是他的眼神也不差呀,怎么就愣是没看见呢?
谢忱身手特别矫健,他在小兔子经常出没的地方,不一会就逮到了一直肥兔子,唐软看的也是目瞪口呆,谢忱很利索的给小兔子剥皮抽筋,他以为唐软会害怕,哪成想这小丫头竟然敢歪头看他处理兔子,一脸的兴趣盎然,谢忱问,“你不害怕?”
唐软:为什么要害怕,丛林法则不就是物竞天择,弱肉强食么。
这个她懂,自然界中的亿万生灵,都有自己的命数,是吃人还是被人吃,都是各自的造化,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我看你手法这么熟练,怎么,以前经常上山逮兔子?”
谢忱笑笑,说道,“是啊,我小时候调皮,运动量大,那时候还是靠公分领粮食,我家就我娘一个人干活,她公分少,娘是领的自然就很少,根本就吃不饱,所以我就经常上山打猎,刚开始的时候不行,没经验,在山上溜达个三五天都不一定能打到一直山鸡,后来时间长了,我打猎也就越来越熟练了,只要上山,基本上都不会走空,刚刚我带你看的那个山洞,就是我自己找到的秘密根据地,这凤鸣山附近的人,除了我之外,没有一个人知道它的存在,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