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庶女只想长命百岁——青丘一梦
时间:2022-02-20 09:05:10

  锦心撇撇嘴,“还以为她开窍了呢。”

  “若是开窍了,她这会就该来您这表忠心了。她在宫中规行矩步小心翼翼熬了八年,出宫之后本是想过挺起腰板抬起头的得势日子,却硬生生把自己送到了您的跟前,也不知对她而言是福是祸……到也算是福气了,她的脾气,到了三姑娘或五姑娘身边,恐怕都讨不着好。”婄云徐徐道。

  锦心道:“我那五妹妹如今还在襁褓里吃奶呢,上个月刚学会吐泡泡,你就这样说她。”

  婄云深感无奈,连忙叫冤,“天地良心,我哪里是说五姑娘啊,五姑娘不还在周姨娘院里住呢吗?周姨娘难道会容钱嬷嬷在五姑娘身边吆五喝六摆款儿?”

  锦心本是要笑的,顿了顿却道:“为了五妹,可是未必。”

  她眉心微蹙,抬手去揉,婄云忙小心翼翼地问道:“奴婢点一炉安神香来?”

  “不必。”锦心一摆手,揉开眉心,向身后的凭几上靠了靠,似乎吐了口气,定了定心神,若无其事地继续道:“周姨娘待五妹一片慈母之心,令人动容。”

  婄云垂着头,没敢搭这话。

  锦心近来梦境不断,记忆也乱得很,偶尔会冒出两句叫婄云听了心里担忧的言语,偏生完全清醒的状态却一次未曾有过,叫婄云想要一探究竟都无法。

  幸而锦心对外人形象保持还算得法,没吐出什么不应该是年龄尚幼的文四姑娘说出的话,这叫婄云心还是松了一松。

  这说明至少如今锦心还能清醒地操纵管理自己的神智行为。

  钱嬷嬷走民众路线是迟早的事,锦心也正等着她这一天呢——钱嬷嬷那日早上险些说出那样犯忌讳的话,院里的人都心知肚明,她这段日子明白着对钱嬷嬷不喜,卢妈妈、骆嬷嬷等人也几次三番对钱嬷嬷冷了脸,若还有人倒向钱嬷嬷,那漱月堂里也留不得这人了。

  这也正应了锦心一开始的一个打算——借钱嬷嬷这股风,吹掉漱月堂这棵树上,不够坚定的枝叶。

  至于后头的立威、收拢人心,这些都不必锦心多操心,她只要提出一个想法,婄云自会把事情办得明明白白。

  即便没有记忆,锦心对婄云也是全然的信任。

 

 

第四十回 这辈子一定把婄云支走,休要……

  锦心再次犯病的消息还是没瞒住, 金陵城里传得沸沸扬扬,唬人些的都在传文家四姑娘快要不行了,把徐家人吓得三魂七魄都快飞了, 也顾不得什么规矩讲究,急匆匆地来文家拜访。

  幸而文夫人规矩虽严, 却也没把世家大族那一套规矩全然搬过来, 姨娘们要在西苑里见自己的父母亲人是可以的, 只是外男不得在西苑随意行走, 全程要有嬷嬷跟随。

  早上听说徐家人来了,文夫人还吃了一惊,这些年徐家人是从未这样大张旗鼓地登过文家门的,无论是年节拜访还是上门寻求帮助都没有过,偶尔走动也不过是徐姥姥带着儿媳孙女过来瞧瞧女儿外孙, 也从不过夜。

  便是周姨娘与家里关系那般僵硬, 她弟弟弟妹还登门来给文夫人磕过头, 母亲弟妹也在她的素微阁中住过两日。

  梅、秦二家更不必说, 唯有徐家,礼节上虽未短过, 每每年节文府这边送去些什么不是徐姨娘预备的东西,那边必定也有礼回来。

  礼节周到不攀附,从没想在文家这边得什么好处。要按文夫人说, 这几位姨娘家里就是徐家最省心, 今儿忽然听闻徐家人登门她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孕中嗜睡,头脑昏沉,还是愣了一下,才与蕙心道:“快叫人去请, 定是听说你四妹妹病了着急来看的。外头这会子也不知传成什么样了。”

  她脸色冷了一些,俨然是对于府中消息传出去是很不满的。

  蕙心知道她的意思,忙遣秦嬷嬷去迎徐家人,文夫人近来身子发懒,这会也恹恹的不大有精神,碧荷取来一架凭几并一个猞猁皮椅搭,与蕙心一起扶着文夫人起来半靠着坐在炕上。

  那边秦嬷嬷来到大门外迎了徐家人,见众人都面带急色,也未闲话,忙道:“老爷子、老太太快别急,四姐儿这几日已好了许多了,大夫说不过是心情瘀滞一口淤血罢了,吐出来对身子还有好处。”

  一面说着,一面请众人从角门入内,过二门、内仪门,直奔着文夫人的院落定颐院来了,这也是文府后院之正院,与文老爷在前院的书房屋室处在同一条轴线上,再向后便是文府后花园、懿园。

  一时入正院拜见过文夫人,文夫人见徐姥姥急切不安的模样,便软言安抚两句,一面交代道:“与徐姨娘说一声,叫她往这边迎一迎,秦嬷嬷你带着徐老爷子、徐姥姥他们往园子里去。也把年下裁的新衣给姑娘带上。”

  秦嬷嬷欠身应了是,蕙心起身送徐家几位出了屋子,徐姥姥这会还是万般不放心,还是徐舅妈再三道了谢,请蕙心止步。

  园子里锦心得信儿的时候一众人还没到呢,婄云摆摆手叫小安下去,进来禀与锦心知道,锦心听了微怔,旋即道:“是了,我却忘了那些闲言碎语传出去,姥姥姥爷定然是放心不下的。”

  她这几日在屋子里几乎是足不出户,身上只套着简单袄裙,披着披肩在炕上歪着,这会忙叫人取了一件颜色鲜亮的绒毛滚边比甲来,好歹拖衬托衬气色,不会因为衣衫颜色浅淡显得气色也十分难堪。

  好在她病起来面色多是发白,虚得极厉害的时候才会发黄,这会脸色还算白净,打起精神来也不显得病态过于严重。

  但即便这样,徐姥姥见了还是不由眼圈一红,握着锦心的手,又是心疼又是生气,指着徐姨娘骂道:“这样大的事情也不与我们说,叫我们从外人口里知道,你是真要气死你娘我不成吗?沁姐儿病了你都不知会我知道,你心里究竟还有没有我这个娘?”

  锦心连忙拉架,但她也没得着好,徐姥姥道:“你娘都与我说了,平日里就你挑嘴,那些补身子的好东西你都不乐意吃,真是打小日子太好过了,你们府里的厨子手艺也不行!连口吃的都做不好,留之何用?”

  “阿娘——”徐姨娘讪讪笑着,道:“府里的厨子手艺不错,沁儿素日吃着也是喜欢的,不过她难受起来脾胃不适,便不爱用膳食,厨上的人伺候得极尽心,她身边的人也都调着方给她预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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