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潇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她还在实验室,面对着一排的试管,下意识地想要画一张符咒。然而无论她怎么动作,始终都没有任何反应。
周遭的目光向她望了过去。
而她浑然不觉,只顾着寻找预期的灵力。
……可是迟迟没有出现。
时间长到她有些怀疑究竟那些事情有没有发生过。
“砰”地一声清脆,像是试管摔在了地上,各种溶液混合在了一起。
……糟糕。
阮潇猛地坐起了身。
头痛欲裂。
仍是在暮朝峰的屋中,不远处的木柜子上摆满了书卷。地上铺开的卷轴压着薄纸,让窗外来的清风也无法吹动。
她下意识地用手挡住了光线。
窗户上挂着一串铃铛,正左摇右晃,生出清音。
空气湿润,好像已经下过雨了。
这时,传音台的银铃响了。
阮潇下了床,慢慢走去推开门,从长廊上眺望着剑坪的方向,正见盛云起在跟宁徵说了些什么。
她倚靠在栏杆边,单手托着脸。
更远处,流云千山,依然是好时节。
没过多久,宁徵离开了,阮潇才晃悠悠地从楼上走下去。
“——什么?我睡了五天?!”阮潇瞪大了眼睛,又后知后觉地捂住了小腹,“难怪……这么饿。”
盛云起微微抬起下巴,示意石桌上摆满了的好酒好菜。
“参寥说你这属于过劳,灵核产生的灵力跟不上消耗水平,再加上几天没睡过觉,也是正常的。”
阮潇毫不客气地撕下了一只鸡腿,囫囵吞枣般往肚子里吞。
真是,太饿了。
……足足吃了两碗饭,她才稍稍消停,想起了正事:“黎原峰那边如何了?”
“离火已经烧完了,留下了一个大坑。参寥和今让他们把乾溪的水引了一部分过去,正在蓄水,”盛云起慢悠悠地望着天际,“从今以后,就没有黎原峰,而是黎原湖了。”
阮潇忍不住问道:“会影响剧情走向吗?”
盛云起露出了难得一见的无奈:“……我也不知道。”
“不过嘛,”他眯起了眼睛,“有一个好消息。”
阮潇刚一抬头,就听见天边一声鹤鸣。
一只雪白的仙鹤在暮朝峰顶旋转了一圈,随即朝二人飞来,翅膀一扇,便扑哧扑哧地落下了一堆信封,朝阮潇劈头盖脸地砸下来。
盛云起袖袍一挥,在她头顶轻轻挡了一下,将一封信拿了下来。
阮潇好奇地拿起了面前的一封,仔仔细细地拆开来,将薄纸一抽、一翻。
她不由伸长了脖子,漆黑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二、二十万金?”阮潇咋舌道。
盛云起则显得风轻云淡,眼神仿佛在说“小意思”。
他抖了抖自己的那张。上面赫然写着——
三十万金。
没错,今日是这个月偃甲兽竞价的最后一天,这上面给出的便是一台偃甲兽的价格。
“会不会是写错了呀?上回霜华宫不是才出价一万金吗?”阮潇皱起眉,索性将面前的信封全都一一拆开来。
然而里面的金额一个比一个大。
其中最高的是一张来自雍州金氏,竟然出到了五十万金。
盛云起悠哉悠哉地将面前的信纸一字排开,叹了口气:“这还多亏了那位天涯居的孟掌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