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贵山门是师承何人?”他问。
阮潇坦诚道:“师尊同尘君。”
“原来是同尘君,失敬失敬,”陆绪方笑道,“想必贵山门也是人丁旺盛,才能有阮姑娘这般才俊。”
阮潇不知如何作答,直觉应该不能失了脸面,于是道:“鄙山门一共师徒四人。”
……算上了息然和胖头鱼,可不正是四个人么。
陆绪方一愣,笑了起来:“小友真是有趣。只是在下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小友是否愿意。”
他虽笑容温和,但气场强大,说出的话总是不容置疑。
“您说。”阮潇礼貌道。
“依我拙见,这驱魔符十分有益,若能将它用于妖魔常出没之地,分发给百姓,便也能保一方平安。”陆绪方道。
阮潇谦虚道:“您过奖了,保一方平安说不上,只是恰巧在蛇妖一事上起了些微不足道的作用。当然,如您所言,若能将它分发给百姓,自然是一桩好事。”
“小友莫要谦虚。我们霜华宫地处雷州,周遭常年有妖魔作祟。本派不擅除妖,因此颇为头疼,总须仰赖他人帮助。若能借驱魔符一用,当是极好。”陆绪方道。
见阮潇不知该作何答复,陆绪方接着道:“当然,本派也不是想要白借。若小友答应,我们也愿出个价,作为报酬。”
阮潇一愣。
这驱魔符本是应急之用,她从未想过会有人愿意花钱来买。
不过转念一想,也是合理的。陆绪方想用,大可以直接抄。但这东西必须要用大荒山独有的仙灵草驱动。就算直接用灵力画,也必须要知道正确的回路才行。
因而,陆绪方此举,也算得大方。
虽说如此,阮潇仍然下意识地摆手。
然而陆绪方显然会错了意:“小友的意思是,五?”
阮潇看了看自己的手。五,五什么?五文?
“也好,五金一张符,也是甚为合理。齐约,你去点钱,按一万张来算。”
阮潇瞪圆了眼睛。见陆绪方面带笑意,诚恳真挚,丝毫没有弄虚作假的意思。
她阻拦道:“陆前辈,此事……还须我回去与师尊商议之后再做决定。”
“哦?”陆绪方笑容微敛。
阮潇解释道:“陆前辈莫要误会。您既想要一万张,一时半会儿也是没有这么多的。何况……”
何况这个符文尚不完整,也未经多方测试,这个昧著良心的钱绝不能收。
她绞尽脑汁想着说辞:“我有意再将驱魔符做一些改进,也能让使用者更放心一些。”
“如此甚好。”陆绪方递了个眼神,齐约立刻将一个沉重的包裹拿给阮潇。
“这里是五千金,姑且算作定金。还望阮姑娘与同尘君商议之后,尽快给我们答复。”
阮潇差点没抱动这沉重的金子,立刻用乾坤袋收走了。她整个人晕乎乎的,迷糊之中看见了霜华宫一群人的背影,那勾了金线的衣领和嵌了玉的鞋履无不彰显着奢华。
……这难道就是修真界的霸道总裁?
阮潇不禁联想到了独自在山上抱着算盘的盛云起,这强烈的对比不免让她产生了一丝丝的同情。
第32章 .河神第四(12)你又不懂
悬崖边,流云和雪色相叠,落日的金光流淌在其间,如同天地间的一道长河。
端坐的青年一袭白袍,向来清朗冷冽的双眼此时正弯成了好看的弧度,闪烁着诡异的精光。若换了大荒山的任何人来,都得惊掉了下巴。
盛云起沉吟片刻:“霜华宫是整个修真界最有钱的门派,对他们来说不过是一杯茶的价格罢了。”
阮潇看着面前小山似的金子差点压坏了棋盘。
一旁的石头边还架着一只长扫帚,腐烂的叶片堆在一起,风一吹便又散落在了雪地上。看得盛云起直皱眉。
他强行别过了视线,正了正神色:“但五万金对我们来说,却是非常重要的原始积累。这个单子,必须拿下。”
阮潇不由怀疑:“盛老师,您是职业病犯了?”
盛云起品了一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