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建生导演来了，本身就是一桩事件。
于是，第一个人说：蔡导来了。
第二个人说：蔡导说我们节目很有趣，他每期都看。
第三个人说：蔡导要把我们节目拍成电影了！
第四个人或许会说：什么？蔡导想通过我们节目征婚谈恋爱了？？
也因为这样的以讹传讹传播得过于快速，情节歪曲过于巨大，导致其弥漫范围极广，综艺总制作人蒋思慧几乎在半个小时之内就得到了这个消息。
排除了“蔡导是节目粉丝”“蔡导要给节目拍电影”和“蔡导征婚”几个明显的错误选项，准确判断出“来了”这个唯一确定要素。
同时继续深挖，打探出蔡导和姜思思与赵捷交谈的目击，心里大概有了七八分预想。
真要和节目谈合作，肯定会先说一声。
但是他不和我谈，不代表我不可以主动和他谈。
所以几乎是刚出门，坐在车上的蔡导马上接到了制作人蒋思慧亲自打来的电话。
几句寒暄过后，她切入正题：“您这次过来我们没有准备，招待不周。您会专程过来，是因为和姜小姐会有合作吗？当然，如果不便回答，我也不会多问。”
“没什么不便的，”蔡导笑声中有几分苍凉，“年轻人我请不动了。让她好好录节目吧。”
姜思思因为综艺而拒绝了蔡导。
“怎么会，”提取出的信息令人惊讶，但她依旧语气坚定道，“谁不愿意参与您的电影项目，至于姜小姐——”
“我想她是有位契约精神的艺人。”
“当年我们原本打算请的是另一位女星，她算是替补过来的，但一直都没有显露出任何不满，而是按合同要求工作，每一期都会按照要求行动，从头跟到尾。”
和当年吹捧她的项目经理一样，为了下一步的目标，蒋思慧适当地美化了姜思思的形象。
她现在是极其恪守规矩的守序善良人格。
“如今她是我们节目吸引收视的关键嘉宾之一，我想她对节目的责任感很强，担心自己现在走了会让节目组难办。”
蔡建生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了，以后有机会，我不会介意和她合作。”
他心里也很委屈，演员自己不愿意来，他又有什么办法。
也是此时，蒋思慧话锋一转：“但这一次，我想我们也有机会合作。”
对话中，她第一次没给蔡导答复的时间便自顾自往下说：“如果姜小姐是担心会离开我们节目的话，我希望姜思思可以有机会参与您的电影，同时在休息时间，录制我们综艺的特别部分。”
“我不可能让你们的人进组。”马上就是毫不留情的拒绝。
想进他的组爆料的人太多了，这种把戏还是骗不了他的。
“我们不会进您的组，也不会让嘉宾透露任何关于电影的消息，如果拍戏的状态不可以中断，我们也可以一直等。而且，我们可以给您一定宣传方面的支持，虽然您可能不缺我们这些宣传。”
约法三章，几乎把条条框框都捋了一遍。
“那你们还有什么好录的呢？”
没有。
呈现出的综艺节目，很可能和这部电影毫无关系，但他们卖的其实是“拍摄蔡建生导演电影间隙的嘉宾”这个身份，这本身就足够吸引人。
越不说，越想看。
就算的时候只拍他们怎么下班走出来，观众也会无比地被看不到的冰山一角下的巨大所吸引，觉得他们是刚刚从另一个世界走回来的人。
蔡建生暂时沉默，第一步便达成了。
“如果有希望合作的话，我还有一个提案，”她继续推进：“您也知道，我们是恋爱题材的节目。如果您方便的话，可不可以在男嘉宾中选一位过去学习，您不一定要在戏里用他，只叫他去跟着您学习也可以——”
这第二个条件只是试探，蒋思慧几乎没抱达成的希望。
毕竟选演员不是挑白菜，一个嘉宾能被选中还要求附送一个“cp”，确实强人所难了些。
然而蔡导却答应地格外迅速。
“陆榆年吧。他不是也在你们节目吗。”
几年前，那个不卑不亢的少年身影仿佛还在他面前。
“我对他印象很深。”
*
早上十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