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问了句。
“深哥,你蓝牙耳机怎么就只剩一只了,还有一只丢了?”
千年的哑巴终于开了口。
“没丢,在楚重阳那儿。”
又是楚重阳。
林嵬眼观鼻、鼻观心,立马明白过来。
“深哥,你是不是因为楚重阳心情不好?”
千年的哑巴又不开口了。
冯老太和老道士打了三个小时的桥牌,陈深就三小时没开口。
直到人都散去,陈深才站起身道别。
“走。”
“别啊。”
冯老太挽留。
“你说你们俩成天都往我这儿跑,都这么晚了,干脆住我这儿,房间空着也是空着。”
林嵬正准备答应,但陈深径直开口。
“不了。”
“怎么我每次让你留下来住你都拒绝?”
冯老太把陈深送到门口。
林嵬还偶尔住她这儿,但陈深从来没有一次留下。
“你是不是对我的房子有意见?”
“没有。”
陈深言简意赅,没多做解释。
司机打开门,陈深微微弯下腰坐进后排。
脑海里闪过一幅在残缺的线稿,画面里是一个密闭的房间。
在那个房间里,冯老太的身体被长刀穿透、钉在床上。
足足两次。
车缓缓启动往前行。
在车开进桥洞的时候,光线完全被隔绝,陈深陷入完全的黑暗。
但他的眼神比夜色还要沉郁。
楚重阳已经记不清自己已经几天没出门了,她好像失去了吃东西这种功能。
在家里她只做了两件事。
画画和看电影。
把陈深那幅肖像画改了五次还是觉得不对。
又重新看了好几遍《楚门的世界》。
楚重阳最喜欢*电影最后的那句话。
楚门对着虚空中的镜头弯下腰,像是个谢幕的演员。
儒雅而决绝。
“如果再也见不到你...祝你早安,午安,晚安。”
这句谢幕,是对着那些窥探而操控他人生几十年的画外人们。
他们从未相遇,也不必相遇。
白幕上出现结尾的演员表,楚重阳发了会儿愣,用手在垫子里摸索。
没摸到遥控器,却摸到了一个很小的东西。
硬的。
楚重阳拿出来,才发现是陈深的蓝牙耳机。
在房子里待太久,楚重阳总觉得这样不行。
太长时间不吃饭,胃又没有感觉,要是哪天突然横死了她都可能反应不过来。
楚重阳拿起外套往外走。
自从上次的事后她对吃外卖又产生了一种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