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是对陈深说的,陈深还没回答,楚重阳先开口。
“你们在谈论事儿呢,那我就不打扰了,前面一个路口放下我就行...”
“不用。”
陈深打断楚重阳的话。
楚重阳一愣。
怎么就不用了,显然她和陈深跟‘关系深厚’这个词差的不是一点儿远啊。
“这位女施主是陈施主的什么人?”
老道士眯着眼睛瞧楚重阳。
这道士一看就是假的,施主是佛家用语,哪有道士喊人用施主二字。
电视剧上的道士要么喊人尊者,要么就是居士。
“我是他....”
大爷。
楚重阳权衡在车上待着和下车的利弊,决定还是赖在车上,把嘴边快要冒出来的‘大爷’两个字给吞回去。
在车上顶多精神上受点儿冲击,下车要面对可就是林眉了。
以林眉的性子,就算是错过航班也会派人把她给抓走。
“住在一处。”
说完后楚重阳自己先觉得不对劲儿。
房东和房客的关系被这么一含糊,怎么听起来这么别扭呢。
陈深转过头,看了楚重阳一眼。
楚重阳被看得浑身不舒服,想重新解释,老道士却颔首。
“贫道明白了。”
明白什么了?
楚重阳张了张嘴,决定保持沉默。
副驾驶座的冯老太一笑,整个车厢的气氛重新活络起来。
率先说话的竟然是头上扎道士丸子头的小女孩儿。
“那我就接着刚刚的话往后说。”
小女道年龄看着不过六岁,脸上的表情却有种超脱年龄的淡然。
淡然是淡然,但问题是脸是个肉脸,表情却像个老头儿,看得楚重阳想笑。
像个看破尘世的*小萝卜头。
小女道一说话,她怀里的小男萝卜头就蠕动了下。
“阿姐,困。”
楚重阳瞥见了他后脑勺下面的伤口,看起来有指甲盖那么深。
小女道注意到楚重阳的视线,用小肉手捂住小男孩儿的伤口。
她看了看楚重阳,又看了看坐在楚重阳身旁的陈深。
“两位施主的周身气场十分相近。”
楚重阳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的小女道。
真别说,编得一套一套的。
小孩儿胡闹也就算了,老的也跟着凑热闹。
老道士从怀里掏出本儿和笔,开始记小女道说的话。
楚重阳看得眼皮子直跳,转头朝陈深看了眼。
“你的朋友还真是...清新脱俗。”
陈深答非所问,一挑眉。
“住在一处?”
“算是...”
楚重阳结巴了下。
“字面上的意思。”
她立马没再看陈深,扭过头瞧小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