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位置刚刚好。
赵长宴漂亮的眼梢弯了弯,他转过身,发现苏雾竟不知何时站到了他的身后。
她正盯着纸篓,神色十分古怪,好似有些一言难尽
第19章 到头了
赵长宴顺着她的目光低下头,纸篓里那副画半开着,因为方才他丢弃的动作,折痕处撕裂开,露出一层纸屑。
“元元,这是”
“殿下,”苏雾嘴角抽了抽,“您不爱白久石的画了吗?”
白久石是谁,如今的赵长宴并不知道。但他几乎是瞬间就反应过来,原本的赵长宴该喜欢这幅画的。
他弯腰,将画从纸篓里拿出来,半晌,笑道:“方才没有细看,竟是白先生的画。”
赵长宴的手抚摸着上面的裂痕,又惋惜道,“可惜了,我让河青拿去修补一下。”
河青被唤了进来。
一见到这幅画,河青笑嘻嘻道:“今年王妃又送殿下白先生的画了呀,殿下定然欢喜咦?画怎么破了?”
听到河青的话,赵长宴沉默片刻。
“去找手艺好的先生修补一下。”
“奴才明白。”河青小心翼翼地抱着画,小跑出去。
赵长宴又沉默了一会儿,才望向苏雾,她那双微微上扬的杏眼正盯着他,一眨不眨的,仿佛在审视。
“元元,是我忙糊涂了,竟不知这是你送我的。”
他温声道歉,语气十分诚恳。
苏雾陷入深思。
按照身边人的说法,赵长宴该是十分喜爱并且熟悉白久石的画的,他今日的举止着实出乎她的意料。
但她毕竟不是真正的女主,对赵长宴所有的喜好不过是道听途说,兴许,赵长宴根本就没她想象的那样喜爱白久石的画作。
事情的走向,仿佛一个谜团。
苏雾拿捏不准,是赵长宴出了问题,还是她这个假女主不够了解赵长宴才出了问题
她也不敢追问,怕暴露自己对他的一无所知。
半晌,苏雾挤出一个柔软赧然的笑意:“我知道殿下忙,也怪我,是我今年选的生辰礼不够好。”
两个人各怀心思,相互歉疚一番,这件古怪的事情便被草草揭过了。
不过自这日起,赵长宴将他这原身的各种喜好以及原身和苏雾从前的种种了解了一个透彻。
而苏雾,也似有似无地从河青和云桃口中打听了原女主和赵长宴的所有事情,以备不时之需。
两个人谨慎着,都没再提今日之事,也再未发生这种迷惑的尴尬。
时间一晃,不知不觉两个人又“蜜里调油”地过了半个月。
今日是十月初七,已经入冬许久。
凛冽的北风从窗外呼呼刮过,云桃一进来,急忙转身阖上门。
“王妃,今日太冷了。”她搓着双手,哈了哈气,将怀里的一包衣裳放在桌上,“方才奴婢碰见大小姐了,她给您和殿下做了两身冬衣,让奴婢给捎进来。”
斜倚在贵妃榻上的苏雾抬起眼梢。
她穿着杏粉色的云纹锻裙,家常的款式,清雅简单,乌黑的长发披散着,手里捧着一个翡翠手炉。听到云桃的话,她淡淡开口:“拿过来,给我看一看。”
云桃将两身衣裳捧到她面前。
是很厚实的料子,一件是她的,浅黄暗花细丝的夹袄,领口绣着牡丹纹,缀着一圈精致的金线。
另一件是霜白色的披风,款式很简洁,唯有领口处的青玉兰绣得栩栩如生。这无疑是赵长宴的。
苏雾抬起指尖,按着刺绣的纹理勾画了一遍玉兰花,弯唇笑道:“娉婷的绣法真是极妙。”
云桃正在碳炉上烤着手,闻言点头道:“大小姐绣法好,性情也温和,方才在门口还向我道谢呢。”
“都到门口了,她怎么不进来?”
“大小姐说她受了风寒,不方便进来。”云桃回忆着,又叹道,“大小姐真是体贴,就是不知为何如今还未定亲,夫人似乎也不给她张罗”
赵娉婷仅比苏雾小一岁,已经及笄,按理来说早该商议亲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