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情》中,赵玄瀛中的毒,就是他解的。还有女主病重之时,也是他用一身绝妙的医术吊着她的最后一口气。
他的医术精湛,在书中堪比神医。
赵长宴将他请来干什么?难道是给她看病?
想到这,苏雾不由紧张起来。盛仁可不会像王大夫那样容易糊弄。
盛仁和赵长宴照过面,便将目光望向内室:“在下听皇上说了,今日请在下来,是给王妃诊病?”
“是。”
“那事不宜迟,现在就开始吧。”
赵长宴颔首,盛仁便径直走到了苏雾的床榻前。
隔着一层垂帘,他笑道:“王妃可清醒着,若清醒,能否将手腕伸出来?”
苏雾抿着唇,伸出了手腕。
她不能拒绝,否则赵长宴会生疑。现下,她只能相信陈汲给她的药足够精妙,并不会让盛仁识破。
房间里静悄悄的。
赵长宴安静地望着她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什么。
卫原也不知何时退了出去。
盛仁坐在凳子上,一手把着脉,另一只手食指有节奏地点在腿上。半晌,苏雾听到他小小的咦了一声。随即,他放开了她的手腕。
“王妃收回吧,在下诊完了。”
苏雾静静收了回去。
“如何?”赵长宴问道。
盛仁摸了摸短须,一笑:“殿下,我们出去说吧。”
两人走了出去,房间门阖上的时候,苏雾在榻上翻了个身。她的手心,紧张地出了一层的汗。
成败,皆在盛仁了。
院子里很冷,圆月被浓云遮蔽,透不出一丝光亮。
盛仁出来的时候,先打了个喷嚏,又打了个呵欠。
现在刚过寅时,他深更半夜被赵长宴请到王府,难免瞌睡。
赵长宴淡声道:“今日劳烦盛先生了。”
盛仁摆摆手:“哪里哪里,在下应该的。”
他说完这句话,就看着夜景,不动了。
赵长宴等了许久,也不见他提及苏雾的病情,不由眉心微蹙:“王妃”
“殿下,”盛仁忽然打断他,笑眯眯道,“恕在下唐突,在在下回答殿下的问题之前,需要殿下先给在下解一个惑。”
“何事。”
“在下被这问题困扰许久了,”盛仁转过头,弯着眼睛,“殿下如何知道在下能解霜毒,又如何知晓在下在姑苏的?”
霜毒是赵玄瀛遇刺所中之毒。
赵长宴薄唇轻抿,这是因为他上辈子经历过。
他缓缓道:“盛先生盛名在外,打听一下,便可知晓。”
盛仁打量着他,笑出了声:“殿下人脉真是宽广,连在下隐姓埋名独居姑苏都能知晓。”
“王妃究竟如何了。”赵长宴拧眉,并不想和他纠结这件事。
“王妃啊,”盛仁收起脸上的笑意,高深莫测道,“王妃这病蹊跷。”
赵长宴盯着他。
盛仁继续道:“王妃心火郁结,脉搏浑浊,大概命不久矣。”
赵长宴的目光陡然冷下来,他怎能听不出盛仁吊儿郎当的语气,冷声警告道:“先生说话,可要三思。”
“自然要三思的,殿下毕竟神通广大。”盛仁一笑,“王妃这脉象确实如此。”
“那你为何说蹊跷。”
“殿下早知王妃心有郁结吧?”
赵长宴神色一敛,没有说话。
“既然您早知道,却还将在下召来,无非就是不愿意相信王妃是病由心起,殿下,是怀疑王妃用了什么手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