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瑛道:“俊哥的兵器里我加了砷,像砒霜里就含有砷元素。我在兵器里融了砷,一旦擦破,皮肤就很难愈合。他连续几日高挂免战牌,若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伤口久久难愈,发炎化脓了。”
顿了顿又道:“大兄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敌人还在城下,这些人就又开始打小算盘?他们不都读过很多书,很有见识吗?怎会如此愚笨?”
“……”
曹肃无言以对。
以为杨瑛变聪明了,可搞半天她只是对医学的推理。也就是说,她还是在用智商做预测,而不是情商。
曹肃叹了口气,将心中的忧愁驱散。
罢了,天生的,不能勉强。
“诸侯为自己盘算已是本能了。”
沉吟半晌后,曹肃道:“章兄的死的确是触动了他们,但人这东西就是忘性大。只要形势稍好,便立刻会有自己的小算盘。”
他长长叹出一口气,摇摇头道:“且章兄已推举我为陈留太守,不管朝廷批复如何,总之现在是我代领陈留,真要破城了损失的也只是我曹子慎罢了。”
杨瑛瞪大眼,道:“所以他们吃定兄长你定会死守陈留?”
曹肃点点头,“这些诸侯中也就孙谏与孔嵘可靠些。我已与他们商议过,我在此拖住封冼大军,他们今夜就兵分两路入京擒董!”
杨瑛想了想,忽然瞪大眼,惊呼道:“大兄让我弹琴,激怒封冼,其实只是在拖延时间?!”
曹肃愣了下,随即大笑,“不错!有长进了,竟能明白过来了。”
他喝了口茶,继续道:“封冼狂傲,上回你与卫俊让他吃了个大亏,脸面丢尽,若由你出面挑衅,他必是会想法回击。你是女子,自不可能出战,他没法收拾你,便只能用同样的方式来回击你。如此,我等便可拖延他一些时间,为孙谏孔嵘争取一点时间。”
“唉,大兄,你这脑子里到底装了什么?怎么能想这么多?”
杨瑛摇摇头,“你以后要做什么还是直接告诉我吧,不然我就是把头挠秃了也不知你的用意。”
“脑子就是要动才会聪明。”
曹肃道:“你就是被你父母保护得太好了,人情世故上太直白。”
“我这是命好啊。”
面对着曹肃的吐槽,杨瑛十分认同地道:“以前在家里是父母掌中宝,来到这里就遇上了*你,比起这个世界的许多人,我真是命很好了。”
曹肃哭笑不得,“这样说来的话,我命也不错。”
“在这乱世有酒有肉吃当真就是命很好了。”
杨瑛很是感叹地道:“许多人连饭都没有吃。真希望这场战乱能早点结束,我们能好好再建家园……”
“是啊。”
曹肃眼里也生出了些许期盼,“真希望那天早点到来……”
且不说这对兄妹是在如何抒发心中情感的。再说封冼,此刻正在军中帐内发着大火。
封冼大军内,封冼正在发怒。
“华拓,你拿个发霉的橘子说可以医治本将军的病,你莫不是当我是傻儿?!”
华拓眼皮都没抬,道:“将军若是信不过华某,大可另请高明。”
“你!”
封冼坐了起来,眼神阴鸷,盯着华拓道:“莫不是以为我不敢杀你,故而敢如此托大?”
“华某一介游医,将军想杀我,易如反掌。”
华拓轻笑了下,“华某便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亦不敢在将军面前托大。”
“哼!”
封冼冷哼了一声,道:“既然如此,为何说这发霉的橘子可治我的伤?”
“华某无意中发现,像这样的青霉对外伤效果奇佳。当然,也不是每个橘子上的青霉都会奇效,所以我收集了许多橘子,将青霉刮下来,再加上几味清热解毒的药,直接敷于伤口,会有奇效。”
封冼的怒气消散了些。想想自己上回的伤就是被华拓缝合起来才好的,便觉也许真是自己多心了。华拓的医术异于常人,所用手段常人不能理解也是正常。
这样一想,脸色便好了许多,“那就信你一回吧。”
几日后,封冼发现自己的伤口好转,十分欢喜地将华拓请来,道:“神医果然厉害!我这伤已经愈合了!再休两日,便可再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