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洄:“你那边下雪了吗?”
无限放大这一行字,伊采心里咯噔一下。预感不太妙,怕是要坏。
今年的雪来的有些迟。
前几天倒是飘了点雪沫子,但没留下任何痕迹,稍纵即逝,和闹着玩似的。
往年,一到初雪的时候。
溯洄就开始各种暗示提奔现的事情。
伊采想起清晨时候他脸上罕见的有些阴郁的表情。
她心想:算了吧,只要他再提一次,我就答应了。
伊采不知道他为什么对初雪那么有执念。
微信上,8239059:“你老公现在牵着你逛街,还要我继续冒充你吗?”
伊采:“继续。”
她放下手机,看了一眼门外的挂钟,有些气结。上班时间,我苦哈哈对着项目发愁,你居然偷闲在游戏里带媳妇逛街?
钟以青也觉得今天的伊采有点怪。
慢吞吞的,有点卡顿似的。
不过倒是很乖。
溯洄问:“你那边今年下雪了吗?”
伊采隔了半天回:“没有。”
溯洄:“今天想带你看看初雪。”
伊采隔了半天回:“好啊。”
溯洄皱眉有点恍惚,他补充道:“我是说现实中,不是游戏。”
伊采隔了半天回:“好啊。”
溯洄:“我们可以慎重地选择一个地方。”
伊采隔了半天回:“好啊。”
溯洄终于发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了:“你是自动回复?”
伊采不等半天了,立刻回道:“不是啊。”
溯洄:“……你在忙?怎么心不在焉的?你真的听明白我刚说什么了?”
又是漫长的十几秒,伊采才开始回复:“我知道,我明白,今年一定和你一起看初雪,我答应了。”
几秒钟前,伊采托代练传达了自己的意思。
她拿着手机有些发怔,在自动锁屏变黑的时候,她听到隔壁办公室猛然一声巨响。
许沫沫大呼小叫冲了进去:“祖宗,你把自己摔了?”
姜夭漫正午休呢,惊醒后,以为出了什么事情,睡眼迷蒙地出来看。
伊采没动,在自己的椅子里听着外面动静。
一会儿,从许沫沫大喇叭似的嚷嚷中,她摸清了事情的始末。
他把窗户上撤下来的一个锁头往垃圾桶里抛三分,意外打中了落地花瓶,由于用力太大,锁头又沉,它碎得可谓是彻底。
许沫沫抱怨钟以青用力太大。
钟以青反手把锅一甩,说他负责采买的东西质量太差劲。
许沫沫那碎嘴子永远有一车话要讲,人家花瓶好端端地摆在那里,谁能想到有人拿着锁头去砸,又不是钱越多越少,花三百万买个花瓶回来那更是得供着,别说那么重的锁头了,尘土都不能拂上去,巴拉巴拉……
伊采灌了一耳朵悦耳的牢骚。
却间覃禹匆匆取了白色的家用小药箱来。
伊采终于坐不住了。
伤着了?
她走到门口,扒着门框看。
钟以青伤在脸上了。
一小块碎瓷片崩出来,正好在眼尾下方的位置拉了一道口子,好险没碰着眼睛。
钟以青坐在他的办公椅上,左右都被人围着嘘寒问暖。
许沫沫:“琢磨着给您配个秘书吧,长得漂亮的那种,会疼人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