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后,月婵从屋内出来,随后的还有一名女医师,女医师又细细嘱咐了一些注意事项,才告辞离开。
容善面色一沉,起身进了屋内。
月婵送走女医师,回来看到一旁的薛勇,便又去拿石桌上的伤药。
薛勇胳膊上的伤还没有处理,月婵走到他身边,他竟有些害羞,别过脸去。
月婵不紧不慢地说道:“薛将军,让月婵给你包一下伤口吧。”
薛勇不应,依旧别着脸。
月婵放下伤药,慢悠悠地说道:“容家暗卫都是好样的,不亏是容家军出来的,他们个个都是英雄,他们个个都是我赤炎好儿郎。青山埋忠骨,碧血染长缨!”
那晚是如此惊心动魄,如此惨烈,同时也在她的心里种下一粒种子。
这粒种子关乎信仰,关乎忠诚。以至于她每每落入困顿之时,都会想起那晚,让她重拾信心与力量,绝不与这所谓的命运妥协。?
“薛将军,容老将军是赤炎之柱,他一生都在为赤炎而战,他对于赤炎何其重要。容公子是他唯一的孙子,容家的唯一的血脉,容家暗卫绝不能白白战死,容公子还需要你来守护。”月婵的声音那么轻,可每个字都那么重。
薛勇依旧没有说话,但是他拿起伤药自己涂抹起来。
第26章 离开
屋内,若水脸色苍白地躺在木床上,容善看着心疼极了。
若水想要伸手拉住容善,可是她的胳膊却使不上一点力气,容善反手握住她的手。
“若水……”容善的声音低沉嘶哑憔悴,他难过又自责。
“我没事,我刚刚吃了两颗老胡头留下的特效丸,好多了,真的。”若水努力笑了笑,可是不知怎的就扯到了伤口。
她的眉目不由拧成一团,眼里起了雾气,她将拳头捏得紧紧地,想要忍住这疼痛,可是还是不由闷哼了一声。
容善更心疼了,他懊恼极了,都怪他没保护好她,他甚至希望受伤的人是他。
若水看不得容善这副自责的模样,撤娇地问道:“容善,你能抱抱我吗?”
容善轻轻地将她扶起搂在怀里,动作要多温柔有多温柔,她像是一件稀世珍品被小心翼翼地轻拿轻放。
若水忍着痛,故作轻松地说:“果然是安慰的抱抱,我一点都不疼了,真的。”
容善没有说话,只用手万般怜惜地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
“要不你再与我说说情话!”若水虽如此说,但也只是说说,可没指望容善真说出什么好听的情话。
“若水,我喜欢你!”低低的沉沉的声线,是容善的声音没错。
“不错哦,情话都会说了,很好听,我喜欢!”若水是真的开心。
“我很喜欢你!”
“我非常喜欢你!”
……
若水到底还是害羞了,有心转移话题,便正色道:“昨晚的黑衣人,来头不小,一批是北璃的,还有一批,你看出来没有,竟是赤炎的。”
“嗯,我知道!”
“我们的处境不容乐观,这么多的黑衣人竟没能惊动地方衙役,看来方耀那边怕是有心无力,倒是方清,他来得着实有些蹊跷。”
“不管怎么样,方耀已不能久留,我们得尽快离开才行。”
容善回道:“等你伤好了,就离开。”
“那不行,来不及了,现在就要离开。”若水知道多待在方耀一分钟,就多一分危险。
这个道理容善当然也知道,可是路途遥远,路上颠簸,若水又有伤在身,途中难保有个意外,他不敢想。
若水看出容善的担忧,安抚道:“我之前受的伤不比现在轻,也是在马车上养好的,胡老头的药还是很管用的。”
容善还是不同意。
若水只能继续说道:“我们在这里才更不安全吧?北璃的势力在方耀根深蒂固,怕找到我们也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而赤炎又在我们背后,简直防不胜防。如若方耀经不住北璃的施压,或临时变卦,那我们的处境就更加被动了,此刻离开是最好的。”
道理都懂,可是好难选择。
若水加把劲,又说道:“就算死,也不能死在方耀,不然也太憋屈了。”
“……”
容善最终还是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