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出绣帕点了点唇角,“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曹品是御前侍卫,这次跟随皇上出行。
曹品提着茶壶,给她倒了一盅茶水,说;“围猎的时候,开始晋王随在皇上左右,后来众人散去,晋王跟庆王在一起,皇上追赶一头麋鹿到林中,冷不防有暗箭射过来,幸好侍卫替皇上挡了一箭,皇上没有受伤,皇上遇险,自然是个天大的事,于是开始查,你知道皇上围猎时,周围几里地之内不许人靠近,守卫森严,意图暗杀皇上的,必然是跟随皇上这群人当中的人。”
曹品喝了一口茶水,“每个人的箭囊都交上去,把射中的猎物身上的箭收集起来,皇子和大臣们射中的猎物,都有记录,别人都没什么问题,只有晋王箭筒里有十支箭,射出九支箭,猎物八头,身上中箭,少了一支箭,晋王解释说有一箭放空,因为箭将要射出时,发现是个未成年的麋鹿,而且已经受伤了,射出这一箭时故意射偏了,就是射偏的一箭出事了,别人的箭都有猎物为证,唯独晋王没有,且皇上派人去晋王射杀幼鹿的地方找,也没找到这支箭,而且晋王百口莫辩的是皇子们的箭都有记号的,射皇上的这支箭正是晋王的。”
“你说晋王一直跟庆王在一起,难道庆王没有为晋王作证?”
“是的,庆王没有为晋王作证。”
“受伤的幼鹿也是故意放出来的吧?”
一定是故意引晋王放了一支空箭。
“这没什么证据。”
“除了庆王在没人能够证明?”
“当时同晋王庆王在一起的还有诚郡王之子。”
“同庆王一样,没有为晋王作证?”
“是的。”
晋王就是这样被人设计的,庆王投向了皇上,晋王被手足兄弟出卖了,诚郡王是皇上的人,天家无父子兄弟。
“晋王不认罪?”
江莫幽问。
“晋王抵死不认。”
“晋王没做,又怎能认下。”
“证据确凿,皇上命三司会审,结果可想而知。”
“晋王弑君罪名,天衣无缝,是不能够翻案了。”
皇上处心积虑对付一个人,这个人还能逃脱吗?皇上要晋王死,只不过找个由头,全了皇家体面而已,否则大可不必这样大费周章。
曹品问;“禁军查封了晋王府,晋王走后,听说你搬空了王府,卷走王府家财回了娘家,你有先见之明,早已经看到这一步,失去晋王妃身份的掩护,你还继续吗?”
“离开王府,这是晋王临走之时交代的,我没放弃报仇,也不想放弃晋王。”
曹品深深地凝视她,颇有探寻之意,“你想救他?”
“是,我要救晋王,为了晋王,也为了我自己。”
“救晋王这件事根本做不到。”
能改变皇上主意的,除了太后只有江文廷。
曹品的手指轻扣桌面,“除非你说服你父亲。”
“我要说服皇上。”
如果是皇上、太后、父亲,三人中选一人说服,那么皇上比太后和父亲这两个老狐狸容易一些。
“你不是要靠美色吧?”
曹品半开玩笑,隐含着几分醋意。
江莫幽探身向前,两人低声说话,外面的人一点也听不到屋里两人说什么。
说完,江莫幽身体退后,“你觉得这个主意怎么样?”
曹品敛了神色,不赞同,“你知道这件事揭出来,朝野轰动,你将面临极大的危险,到时就是你父亲可能舍车保帅。”
“我知道。”
江莫幽显然已经深思熟虑。
“你想过没有,即使你侥幸救了晋王,皇上、太后和你父亲,能容你活命吗?”
“我顾不了许多了,当务之急是先把晋王救出来,事不宜迟,没有多少时间了。”
“你孤注一掷,晋王对你就那么重要吗?”
江莫幽竟听出妒忌的味道。
“我和晋王夫妻一场,总不能眼看着他死。”她从衣袖里拿出一张纸,“这是晋王临走前写的放妻书,晋王能为我着想,我不能见死不救,凡事顾虑太多做不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