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的没错的话,估计京城已经收到消息, 都暗自惊讶,他这个屡立战功的将领竟然会被一窝小小的山匪困住。
魏云峰勾起唇角,这可不是一般的匪寇, 尤其是那个戴着面具的大当家,说话谈吐非同一般, 见识广博,说他出身名门也不为过。
只是,让他疑惑的是, 这样的人怎么会窝在这处穷乡僻壤做山贼。
况且, 这里交通不便,人烟稀薄, 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粮食和钱财养起这么多人的。
身上的伤口已经开始结疤, 为了不让这群匪寇察觉,他并未清理身上的伤口和血迹。
他耐心等到二更天。
便听见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一阵熙攘的人声过后, 牢中逐渐平静下来。
是换岗了。
他闭眼装睡, 随即听得一个人朝着这间牢房而来。
那人脚步虚浮,身上带着一股酒气,腰上的钥匙串泠泠作响。
“吱呀”一声,牢房门被打开, 那人走上前来, 探了探鼻息, 确认人还活着,打个酒嗝便准备起身离开。
忽然!
原本闭眼装睡的人, 猛地睁眼,手蜷成爪状,利风扫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钳住了面前人的脖颈。
听得一声骨头断裂的清脆响声,方才的人,双眼突出,没了气息。
魏云峰用脚勾住钥匙串,终于解开了束缚行动的铁链。
行得一处拐角,听得几个值夜的汉子正在窃窃私语。
声音不算大,魏云峰耳力过人倒是听得一清二楚。
“你听说没,好像这次不是大当家的意思。”
“啥意思,谁还能左右大当家?”
“嗨呀,是说有个叫复公子的人,特意跟大当家吩咐的,好好\'伺候\'这个什么将军。”
付公子?还是傅公子?
魏云峰倚在墙根处,心思百转。
那厢值夜的人又喝下一碗酒,继续道:“我跟你们说那个复公子好像是从京城来的,身份显贵得很,你们可别往外说。”
“哎知道知道。”
京中勋贵人家遍地都是,姓付的也只有个七品小官,跟显贵是八竿子打不着边儿的。
还是说,不是付,而是傅?亦或是个化名。
桌上煤油灯灯芯晃动,几个喝得醉醺醺的汉子,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轻易撂倒。
魏云峰端起桌上的酒灌下一口,总算恢复了些力气。
天色将明。
飞云寨乱做一团,值夜的几个汉子吓得尿了裤子,酒早就醒了。
“大当家,人跑了,还死了一个弟兄!”身后一个高瘦的汉子抱拳说道。
话落,地上跪着几个汉子更是抖得跟筛糠似的。
心底暗暗后悔,该死的!喝什么酒!
带着面具的高瘦男人,身上儒衫此刻却有几分嗜血味道。
他站在敞开的牢房面前,默不作声,面具掩下了他全部神情。
半晌,他突地冷笑一声,嘶哑幽冷的声音自喉间挤出:
“将人抓回来,若是三日后见不到人,你们几个.......便去山中喂狼罢。”
“是!大当家!”
地上几个汉子松了一口气,至少还有时间。
可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见嘴巴被人死死捏住,嘴里塞进来一颗腥臭的药丸。
几个汉子听得那幽冷声音响在耳边,“还有......管好自己的嘴,这次,就用嗓子来赔罪罢。”
几个大惊失色,张开嘴,不管如何用力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汗水自额头上缓缓流下,浑身瘫软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