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他手臂猛地一用力,温凝猝不及防微微惊呼出声,娇唇微启,他便借着机会探入口中,攻城略地。
温凝哪里受得住,当即整个人便瘫软在他怀中,面色含羞。
夜色中,一辆马车缓缓行驶在幽暗的小道,月光洒在车身,车内,春色无边。
*
城南一处别院内,屋内燃着一盏灯,光算不上亮。
两道起伏的影子映在窗纸上,重重叠叠。
屋内时而传来女子的喘息,时而传来男子的低呵。
床吱呀地响动过后,听得二人同时一声满足的叹息,终于偃旗息鼓。
床榻上的女子浑身不着寸缕,如蛇一般攀在男子的身上,在他耳边幽幽吐息:
“云郎,你什么时候去我府上提亲啊?”
被唤作云郎的男子闻言眼神微闪,才贪恋地在她背上光滑的肌肤不断来回摩挲着,道:“自然是要去的,这两日府中有些事要忙,过了这两日,我便同爹娘说。”
女子自然是知道为何他迟迟不愿提亲的原因,眼中酸涩,一下子眼泪就从眼眶中流了出来。
她呜咽着:“你是嫌我只是个庶女,上不得台面,才迟迟不肯同家中人提起罢。”
云郎见她哭了,倒是未生出几分心疼,反而生出一股厌烦来。
但终是耐着性子安抚道:”怡儿,你这说的什么话,我林池云是这样的人吗?勿要忧心,我会娶你的。“
温怡儿在他的怀中抬起头来,期待地问道:“此话当真?”
林池云的手抚着她光洁的皮肤,心下不禁又有些意动,于是点点头,道:“那是自然。”
“我信你,云郎。”
得了答复,温怡儿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这林池云是北蜀侯家的独子,若是她嫁过去,便是正经的世子夫人,这风光正盛的林家,可不比那什么齐国质子强,当然,比没了兵权和皇上青眼的魏云峰也强的不是一点半点。
待将来林池云袭爵,她便是侯爷夫人,高低有个诰命在身上的,到时候,国公府的人哪个敢轻视她。
她暗自思忖着,却没发现男子在看见她眼中野心时,嘴角不加掩饰的讥讽。
*
待马车停下来时,孟河见得车帘被人掀开,从里面出来的女子眼角微红,嘴唇微微肿起来,唇上的胭脂也不见了踪影,面上染上羞红。
再看自家殿下,虽面色无波,周身却弥漫着一股餍足。
不用想,这是又对温小姐做了什么好事了。
没想到啊,殿下二十年来不近女色,他同孟东几人还以为是殿下清心寡欲,现下一看,这哪是禁欲,看人家温小姐哭唧唧的一副委屈模样,这根本就是禽兽啊。
齐渊下车瞥见孟河正直勾勾盯着温凝,他脸色一沉,径直挡住了孟河的视线,随即飞快地甩过来一个眼刀。
孟河浑身一颤,凶什么,看也不许看了......
温凝下了车,脑子里还有些晕乎,腿也被吻得发软,身侧的人轻笑一声,自然地牵住她的手。
她脸上一烫,静静跟在齐渊的身后。
入目是一片开阔的水域,微微掀起的风浪携带着一股河水的凉意。
江边停着一座精致小巧的画舫,样子与京中的形制不同,颇像江南的小舟。
画舫上传来一阵乐音,伶人在船头咿咿呀呀唱着不知名的小曲,是江南的调子。
在齐渊的带领下上了画舫,舫上的装饰、伶人所穿的衣裳、隐约传来的糕点的香味、舫下挂着的灯笼,让人仿佛置身于江南。
温凝定在原地,记忆随之涌上心头。
来到京都已经六七年,期间再也未回过她心心念念的江南。
江南民风淳朴,不似京城这般勾心斗角,她从小在江南习得一口吴侬软语,至今还未改掉。
若不是祖父去世,到现在她也应在江南无忧无虑地生活着。
不会知道母亲对秋姨娘做的事,也不会看见容姐姐与兄长爱而不得,不会遇上梁复受尽耻辱。
昔日的好友面容已有些模糊不清,江南的影子在这一刻却被重现。
她抬头对上齐渊的眼,眼眶有些热。
幸好,她还是来京城了,不然大概这辈子也遇不上他罢。
兴许他一辈子被困在梁国,也许回到齐国娶了另一个姑娘,而她也嫁在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