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凝脑中有什么快速闪过,她回想起之前那次在围场时,也是这样,惊春无故失踪,而她陷入险境。
当时未曾在意,只以为是巧合,现在想来这两次的事情都如此凑巧,摆明了是有人故意迫害她。
只是这两次都是梁复吗?
结合上次梁复的神情,应当不是,那到底是谁?
梁复此前虽在她面前放荡不羁,但基本上都是见好就收,那这次为何突然性情大变,竟强迫于她。
那她身上有什么值得别人三番两次地针对她呢?
想了半晌,也只得出一个结论,是因为她的身份,阻碍了某些人的路。
脑子里像有一根线,快要把这两件事串在一起,却始终不得其法。
一天的劳累,让她现下犯困,索性便简单洗漱,上了床歇息。
*
翌日。
一大早,京中便传遍了一个消息,五皇子梁复昨夜便打了!
据知情人士说,昨夜梁复正要歇息,却忽闻窗外有奇怪的动静,他下床去查看,还未走两步,便闻到一阵异香,紧接着整个人便失去了意识。
直到第二天,某客栈的后院处,洒扫的小丫鬟在枯井里听到了声音,叫了几个小厮将一个麻袋给吊了上来。
等几人解开袋子一看,发现里面竟是鼻青脸肿的五皇子殿下,梁复!
若不是那身衣裳,就这幅尊容,丫鬟小厮差点没认出来。
这般丢脸的事情,梁复清醒过后便要立马封锁消息,可是哪里来得及,这才两个时辰,便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城。
这件事便越描越黑,甚至于在一处茶馆有一脸上长麻子的年轻人说,梁复不仅容貌尽毁,就连衣裳也不是完好的。
闻言,茶馆里的人大惊失色,纷纷起身要将这等劲爆的消息讲给家人朋友听。
不过半个时辰,这件事便越传越离谱,传到最后直接变成有人对梁复爱而不得,最后强上不得,一气之下,将人打成重伤。
可谁也没注意,方才那个长麻子的年轻人已经消失不见。
一处暗巷。
一个穿着普通的人,正将一袋银钱递给方才那个年轻人,嗓音也是寻常得不能再寻常。
“事情干的不错,这是赏你的。”
年轻人接过银子,掂量掂量,喜笑颜开:“多谢大人。”
目送着人离开,身后的男人抬步离开,衣衫之下的铜牌上,写着三个字。
文三川。
*
五皇子府。
梁复躺在榻上,听闻京中传言越传越离谱,额头上的青筋气得突突地跳。
他咬牙,一把将侍从递过来的汤药打碎,怒喝道:“还没查出来,到底是谁做的?”
说完,梁复倒吸一口冷气,捂着半边高高肿起的嘴角,眼中怒气冲天。
屋内齐刷刷跪了一地人,头上皆是一层白汗,都死死垂着头,不敢吱声。
“废物!”气上心来,梁复狠狠一脚踹在离得最近的侍从身上,咬牙切齿地低呵一声。
被踹在的侍从慌慌张张从地上爬起来,又规规矩矩跪在梁复的脚边。
半晌过后,跪在最前方的暗卫终是艰难开口,“殿下,恕属下无能,再多给两日,属下们定能揪出凶手。”
梁复冷哼一声,其实他早就知道是谁,联系起昨日的事情,定是齐渊。
都怪他自己粗心大意,以为在府中就是安全的,看来是他小看了齐渊,真是有些手段。
只不过,现下还苦于没有证据,今早接到线人的密报,说是齐渊一大早就秘密离开了京都,看方向,应是前往齐国。
想起这个,他心中本就堵着的气更甚,父皇不可能不知道齐渊身为质子私自离京的事情,既然没有阻止,那定是默认了。
敢情齐渊是特地跑过来打他的,打完就回齐国。
而且,他敢肯定,自己脸上的伤都是拜他所赐,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登时疼得他龇牙咧嘴,眼睛也高高肿起,有些视物不清。
他暗暗发誓,若是齐渊落到他手上,他定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听闻梁复被打的事情,梁煜震怒,下令彻查,定要找出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