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湛立在原地,眸中兴奋暗涌,嘴角肆无忌惮的勾起上翘的弧度。
我的皇兄,不要压抑自己.....这才是你本来的样子呀!
装久了正人君子,便忘了自己不堪卑贱的样子,就让他来帮忙回忆罢。
“噗嗤”一声,是利剑没入血肉的声音。
齐湛脸上却并无一点惊恐,反而笑意盈盈。
他垂眸看着自己肩上的利剑,殷红的血液在红色衣袍上开出暗色靡丽的花。
齐渊颤着手,松掉剑柄,他捂着头,眼前的血逐渐模糊着他的视线。
脑子里有什么东西仿佛要炸裂一般,一幕幕不堪的回忆像止不住的江流,势不可挡地袭上心头。
大雪纷飞的夜、满院的血迹、面目狰狞的人......
心脏仿佛要炸裂开来,他体力不支倒在地上,自喉间痛苦地低.吼一声。
“啊!”
终于,一口鲜血喷在齐湛的脚边。
“殿下!”孟河方才被齐渊的样子给惊呆了,这才连忙冲过去扶住齐渊。
可齐渊紧闭双眼,已经昏了过去。
齐湛像是非常愉悦地哑声轻笑起来,“呵呵呵......”
一边顺手拔出插在自己肩头的剑,捂着伤口身形不稳地从窗口跳了出去。
突然昏暗的天色下,几朵铺天盖地的乌云遮住的白日。
寂静的庭院外,红衣少年束发凌乱,肩头的衣衫不断淌着血。
他步伐趔趄,眼中却戾色乍现,尖牙摩挲着唇瓣,嘴角却勾出无暇天真的笑。
皇兄,都是恶鬼,就永远同他待在深渊之中罢。
谁......都别想上岸。
至于第二件大礼,他的皇兄慢慢会知道的。
不过,可千万不要感谢他呀。
第37章 ·
五皇子府——
梁复不做声色看着侧边低头品尝糕点的人, 今日一早温凝被册封的事情就已传到了他的耳朵。
自从齐渊来梁国以后,他这个妹妹可是鲜少踏足他的府邸,可最近却隔三差五地往他府上跑。
这便罢了, 还偏偏带了个碍眼的人。
此刻,姚曼晴正端坐在椅子上,姿态娴静地啜着手中的清茶。
不是她自己有多喜欢梁复, 只是将来总归是夫妻,总得先熟悉熟悉。
想到这, 她便笑意盈盈开口道:“表哥府里的茶,尝起来确实不一般。”
梁国草草扫了她一眼,未做回答, 只冷笑一声。
几息后才对着那埋头啃糕点的人道:“是你让母妃跟父皇说的?”
低着头的嘉禾心里一咯噔, 抬起头一看,正对上自己亲哥阴沉的脸。
她眼神飘忽, 神色却倨傲, 嘴上不承认道:“本公主才不屑于干这些,是母妃不舍得我远嫁才去跟父皇说的。”
梁复看着那张脸,只觉心梗, 真是个蠢的, 让谁去不好,偏偏挑中了温凝,她家族的势力他眼馋了好久,这被嘉禾一搅混, 全便宜了那个没见过面的齐国大皇子。
偏偏这时, 嘉禾继续道:“那温凝有什么好的, 我觉得曼晴也不错啊,哪点比温凝差?”
姚曼晴接住嘉禾友善的视线, 微微一笑,“表姐谬赞了。”
心下却冷笑连连,平常只拿鼻孔看她,这会却将她拖出来当挡箭牌,这一说,不是相当于告诉梁复是她出的主意吗。
真是好算计。
梁复扫过姚曼晴嘴角僵硬的笑,心道,哪点比不过温凝?他看是哪点都比不上温凝。
论出身,宁国公府是先皇封的世袭爵位,只要未犯大错,便可永世袭爵;而平南侯府不过是个空壳子,要不是出了母妃这位贵妃,现下还是个二流勋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