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
随着宴散月出星漫天,残绯灯影随风晃,洒得繁花乱枝投得一地斑驳。
刚洗完澡出来的许霖看着给身上擦完香的池若柳,正换上了一件带着小性感的月白色缀苏镂空亵衣对镜贴黄花时。
将毛巾往旁边一搭,疑惑地问他:“你大晚上的不睡觉,捣鼓这些来做什么?”
蘸了点樱桃口脂抹上的池若柳抿了抿双唇,又用亮粉在眼尾处小心机的搓了点,更选了件嫩粉色缠花外套穿上后,才回他:“我今晚上不回来睡了,等下阿霖早点睡,不用等我了。”
“还有晚安。”
“晚安。”
这人前脚刚走,许霖的心就跟被猫爪挠过一样难受,更多的是好奇他大半夜穿成这样是要去哪里?
并不知道已经被悄悄尾随的池若柳来到折梅院,竟没有敲门就直接推门进去了,紧接着屋内的灯光也跟着熄灭,使得偌大的院落完全陷入一片昏暗。
许霖想要跟过去看他们到底在里面做什么,又担心会被其他人发现只能退了回来。
因为这一件事,他今晚上却是翻来覆去都睡不着,等天快亮的时候才迷迷糊糊地睡着。
接下来的几天里,许霖发现池若柳五天会有三天跑去折梅院睡。
折梅院更是池家二小姐居住的院落,这………
而且他在池家待得越久,越觉得池家人不正常,甚至是古怪。
第16章 七夕
“你这句茕茕白兔里就只写对了一个‘白’字,还有我前面说的那些话,你听进去了没有。”身子微贴向案几的池苒,正用蘸了朱砂的毛笔勾出他的长篇错字。
“啊?”
池苒一看他这样,便知道她前面说的一大堆完全无用,当下也没有打算继续浪费时间。
见她要走,许霖才像是瞬间打通了任督二脉般抬起头来,不满道:“你又要出去吗,你难道都不需要在家里温习课业吗。”
“我可是听若柳他们说,你今年要参加乡试的,你怎么就整天想着要出去玩,还玩物丧志得一点儿都不懂事。”
从伞篮中取出一把水粉缀珠油纸伞的池苒扫了他一眼,红唇冷然:“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别管。”
“谁说小爷是小孩子了!”
“可我瞧着你倒是,哪哪儿都小。”她说完,还用轻藐的视线扫了他一眼。
坐在胡凳上的许霖一听,瞬间涨红了小脸捂住胸口,恶狠狠咬牙道:“臭流氓,下流,不要脸。”
“我指的是你年龄小,你想到哪里去了。”池苒撑着油纸伞出门前,还回头看了他一眼,“晚些我会让管家给你请一个教导礼仪与男德的夫子回来,省得你一口一个小爷,听着就令人觉得粗鲁不堪。”
“小…我男德好得很!才不需要让别人教!”
可他咬牙怒吼的一句话,却没有随风传入那人耳边,连带着他都有些气恼的坐在地上。
更气恼得揪着头发生着闷气,到底是哪里不对?难道就因为他没有学着穿那人的白衣服,头发上抹香香?
*
走出大门的池苒正好遇到了刚拉着莫茉从外面回来的池毓,顿时脚步往旁边一挪,扬起一抹笑意:“二姐,李姐姐,你们回来了。”
性格冷漠的莫茉只是朝她点头,权然当打了招呼,却引来了池毓对她不满的冷哼。
池毓更松开莫茉的手,来到池苒面前。
因为她比对方矮了一个头,就连说话时都得要扬起头,后者习惯性半蹲地将头低下,好让彼此的视线停留在同一条线上。
抱着重剑,背靠石狮的莫茉因为阳光过于刺眼而半眯了起来,视线落在正在说话的池家姐妹身上,亦连本淬着寒冰的瞳孔也多了一丝温度。
若是用花来形容他们,池岚应是那尖锐又带着刺,内里却比谁都要柔软的剑兰。
池毓是那香气馥郁,又生得明艳的洋牡丹,却也继承了他们的缺点,个矮与脆弱易折。
池苒则是看着虽美,入嘴嚼于唇舌间却是苦涩泛寒的红梅,就连梅枝同样刺手又坚韧。
在她赏花间,池毓也走了过来,并抢过她手上的冰岛罂粟就往回走。
露给她一个后脑勺的举动,莫茉便知道她是起了恼意。只能无奈地看着她的小性子,长腿一跨追上那小短腿。
“我以为你会和她再出去一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