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作为一个良好市民,又怎会做出杀人恶事,还有我杀的分明不是人,是畜生。”脸上挂着笑意的池苒,没有和他在废话地握着匕首朝他走近。
在抬起匕首朝他刺去间,她不忘为他解惑:“我会出现在这里的理由不是很简单吗,就是为了杀掉你啊。”
但她的匕首还未划破那人脆弱脖间,一块藏于暗中的尖锐石块便准确无误地击中了她手腕,迫使她手上神经一麻,匕首叮当落地。
紧接着那些飞来的石块再次击打着她手腕,脚踝,目的就是为了除掉她身上还存在的攻击性。
本合上的木门被人踹开,明亮的灯笼光照得狭小一片的监狱里亮如白昼。
蜷缩在角落里怕得面目狰狞的曲殊在看见进来的几个人,就跟看见了救命的曙光越过池苒滚了过去,咬牙切齿的伸手指着她:“我前面就说过这个疯女人肯定还会回来的,你们一定要保护好我!”
“这女人就是一个疯子!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而且她前面还杀了你们的人!所以你们最好将她给杀了!只要她死了,我也就安全了!”
被石子击打得手肘,脚踝发麻红肿的池苒也借着昏暗烛火,看清了朝她走近的庞然大物是谁。
来人比她高了差不多一个头,肤色黝黑,全身的肌肉鼓鼓囊囊得仿佛要下一秒撑破衣服,五官锐利如刀削,左眼处有道被划成十字的刀疤。
原本以为是一个身形魁梧壮如牛的女人,谁知道对方一开口便打破了雌雄之辨。
“将这人押回正厅,记得看牢她,不要让她跑了。”男人在离开前,更丧心病狂地吩咐他们用麻袋罩住了她的脸,抹布堵住嘴,以防再有蠢货上当。
留在原地的女人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儿,才有一个人上前将池苒扛在背上。
被扛上去的池苒竟一改挣扎之态,反倒是顺从得令他们有了丝诡异,同行的几个男人倒是时不时凑过来,揩油。
等池苒被颠得快要连胃酸都逆流涌出时,他们终于来到了所谓的正厅,她也被迫像一块破抹布扔在地上。
“大当家的,我们现在要怎么处理这个女人。”
“我觉得这女人长得那么好看,不如让她当下种的,说不定还能改善一下寨里基因。”说话的女人皮肤黝黑,一张四四方方的脸上是厚唇,细眼,塌鼻。
在一看寨内的其他人,竟只有这位大当家的生得最为标志。
“我也同意,而且她那么好看的,正好可以给我当夫郎。”大当家的儿子,十岁的阿宝突然红了黑脸走出来。
毕竟天底下的男儿,有谁不希望自己的妻主长得好看又知书达理。
端坐在高位上的大当家—莫愠,耳听着寨里快要有一半的人同意这个提议,当即黑着脸拒绝。
“你们只惦记她这张好看的皮囊,难道你们忘记她带毒的心肠还有她的身份!就连兰娘不久前才刚惨死在她手上的事情也忘了不成。”
前段时间扬州城里传得沸沸扬扬的池三,哪怕他们不去刻意打听,也总会有几角声音跟着传进耳朵里。
“可是爹爹,我们不是可以把她的腿打断,弄瞎眼睛再关进小黑屋里吗,这样我们就不用担心她会跑了。”阿宝觉得他这个主意甚好,也得了其他鳏夫的附和。
谁知仍是被莫愠黑着脸拒绝:“等你及笄后,我会亲自给你绑几个书生回来,唯独她不行。”因为谁都不知道枕边睡着一条时刻会吃人的毒蛇有多毛骨悚然。
莫愠见他们还欲再言,立即冷着脸下了逐客令:“行了,现在很晚了,你们先下去休息,关于处置她的事明天在商。”
“好嘛。”不满意的阿宝在出去前,还直勾勾地盯着池苒看了好几眼,最后更胆大地走到她面前,伸出手摸着她脸颊。
阴恻恻地笑道:“你放心,我会努力让你成为我妻主的,毕竟我父亲最疼的就是我了,你要是不愿意娶我,我就将你的腿打断,眼睛弄瞎,这样你就跑不了。”
明明是带着笑意的话,却令池苒凭空听出了一身冷汗。
随着正厅里的人全部离开后,这里也就只剩下他们两人了。
嘴里抹布被舌头抵住,然后吐出的池苒抬头与高位上的男人对视,清媚一笑:“大当家拒绝了他们的提议,是不是因为大当家想要独占我。”
无论是不是,只要他有一丝动摇,她就能成功做到反杀。
“大当家不觉得我长得好看吗?要不然的话为何都不看我几眼。”
“还是说大当家不喜欢女人。”女人嗓音微微调上一个度,带着酥骨痒意。
舌头舔过一圈牙齿的莫愠不得不承认眼前的女人确实生得很美,更有胆量与心机,只不过她的美,都不能掩饰她就是一条带着獠牙的毒蛇。
“我承认你有几分姿色,不过你以为就凭这样便能诱惑到我的话。”莫允凑到她耳边,“可就太天真了,池三。”
“我的定力虽然很好,却不代表寨里的那些蠢货也有着同我一样的定力,为了以防万一,我决定为你换一个地方居住。”
男人嘴里说的地方,就像他为人一样阴毒。
被扔到阴暗,狭小水牢中的池苒看着这污浊得如同墨青色,上面漂浮着诸多死老鼠尸体与脏物的腐烂脏水,却是再也受不住地吐了出来。
以至于腐臭发腥的水牢中,又多了一份酸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