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紧张的捏紧瓷瓶, 瓶身裂纹延伸,随着一声脆响,瓷片碎裂, 他摊开掌心, 发现是一枚凝露一样的药丸。
凑近嗅了嗅, 莫名竟是觉着有了些气力。
容色恍然明白过来是能助他恢复的药丹,当即头一仰,咽了下去。
不过片刻,那阵软绵绵的知觉散去, 手脚行动自如,容色眼中一抹喜色,好了!
屋外,那领头女子一直凝着屋门,眼神一错不错,距她最近的黑衣女子见了,不禁抱剑走了过去。
“可是有什么不对?”
领头女子神情冷凝,微抿唇,“我总有种直觉,有人盯着这里。”
“在哪里”,黑衣女子神色警觉,握紧剑柄,来回审视在场所有人。
她淡淡移眸,“现在没有了。”
“啊?”
黑衣女子看向她,“大人特地向陛下要来咱们,看守这批火药,事关重大,你倒还有心情说笑?”
“我未曾说笑。”
领头女子微拧眉,径直往容色所在的屋子走去,直到门前才停了下来。
“你要干什么”,黑衣女子跟了过来,伸手拦在她面前,“大人说没有她的命令,不许咱们擅作主张,你可别忘了。”
“里头有蹊跷”,她看她一眼,笃定的说道,“我的直觉不会有错,方才一定有人经过这里!”
“你……确定?”
她有些不信,看着领头女子,“这里这么多人,要是有人来,怎么可能无人察觉,且大人早有言在先,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许咱们靠近和离开这里。 ”
两人争执不下。
容色靠着门,捏着瓷瓶碎裂最大的一片尖角碎瓷片,微微屏息。
那女子如此敏锐,若进来,必然会发觉异样。
想要趁她不备反击,胜算不大。
他该怎么办。
正在容色焦急之时,不知哪处走了水,惊慌失措的叫喊声,刹那引去了门外两人的注意。
“怎么回事!”
有人怒斥。
一个听上去年纪有些大的声音,颤巍巍的回道,“库房……库房失火了……”
领头女子脸色一黑,“你怎么办的事!”
“小的,只是路过,小的什么也不知道”,苍老的声音微微颤抖。
屋门前,两人神情严峻,对视一眼,几乎同时举步迈下台阶。
“快去救火,若东西有损,大家都别想活!”
“诺!”
顷刻间,一声令下,中庭立刻没了人影。
脚步声急促的奔向堆放封着白蜡的漆桶仓库。
容色耐着性子,等了半息,见无人留守徘徊,当即举起绣墩砸门。
一下一下,眼见门破出了口子。
容色后退一步,抬脚一踹,门应声摔向两边。
领头女子与黑衣女子手执利剑,出现,竟是去而复返,眸光沉沉的望着屋内,不知候了多久。
“郎君好本事,下了药都还能蹦跶的这么欢。”
黑衣女子有些戏谑的挑眉,冷笑一声,收剑回鞘。
领头女子却是抬手,将剑尖对准了他,神情没有丝毫松懈,“说!谁是你的内应!”
容色收回脚步,不远处,一人比了奇异的手势示意他避开。
他笔直站着,摩挲了下袖间的金线,垂眸遮住异色。
眉眼微弯。
黑衣女子压下眉,“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是不肯说了。”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黑衣女子伸手刹那,数十根泛着黝黑青沥光泽的毒针由上至下破空而来,射向二人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