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殿下所料,太傅想要灭口,主子派去的人已将人救下,并将一具尸体抛在原地,以假乱真。”汀兰回到。
靳荼觉得事情太过轻易了,不可置信道:“他信了?”
“太傅并未怀疑。”汀兰状若天真道,“他似乎有别的是要忙。”
“那我便等着看好戏了。”靳荼似乎想到了什么,笑得满是兴味。
“殿下心情不错,不如咱们去钓鱼吧?”汀兰提议道。
“我看你是嘴馋了吧?”靳荼调侃道,“你这小馋猫。”
汀兰带着些许不好意思恭维道:“殿下真是聪明!这都被你看穿了。”
“今日左右无事,咱们就去钓两条,一条红烧,一条水煮,如何?”靳荼大度道。
“好好好!”汀兰跳着拍手叫好,恨不得立刻推着公主殿下前往莲池。
“不急,等等棋画,不然我们去钓鱼不带上她,她定要生气。”靳荼好笑着阻止忙里忙外收拾渔具的汀兰。
一听说棋画可能会生气,汀兰立即停手,紧张地站在一旁,看起来有些害怕棋画。
靳荼瞧汀兰一副畏畏缩缩的小模样,跟只缩着头的鹌鹑似的,柔声安抚道:“不用如此,棋画其实挺和善的。”
“是,棋画姐姐最是和善。”汀兰小声嘀咕道,“只要不同她抢吃的便好。”
虽是嘀咕,但这两句话却被靳荼听了个清清楚楚,点着汀兰道:“你们两个小吃货。”
“殿下莫要取笑奴婢了。”汀兰羞红了脸。
没过多久,棋画便回来了,干脆利落道:“公主娘娘,事办妥了。”
“好。”靳荼很是满意,靳荼办事,她素来放心,笑着问,“咱们今日吃全鱼宴,怎么样?”
“行。”棋画眉开眼笑,推着靳荼就往莲池走,招呼站在原地不动的汀兰道,“快跟上,不出力到时候可没你的份。”
闻言,汀兰慌忙跟上,应道:“来了!”
☆、污名加身幽魂丧
一月之期将至,眼看着程玄青就要与刘思柔成婚了,没想到在这个当口却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丞相府遭窃,不知什么东西被偷了,隔日便听说刘千金被盗贼所劫,送回来时衣衫不整,清白被毁。
这等丑事在都城中传得极快,不过一个上午便已妇孺皆知,几乎人人都在谈论此事。
茶馆酒楼最常听见的便是“刘千金”与“程驸马”。
外头纷繁复杂,靳荼在荼蘼院中躲清静,日日逍遥,乐得清闲。
宋国对女子并不严苛,但名节有损,终归不妥,刘思柔成了大街小巷的绯色谈资。
刘丞相大发雷霆,下了死令,严禁百姓谈论此事,但树欲静而风不止,谣言越演越烈,越传越广,犹如燎原之火。
刘思柔日日啼哭,茶不思饭不想,憔悴得很,闹着要寻死。
万不得已之下,刘相只得腆着脸,跑来跟靳荼哭诉,主要目的还是想将婚期提前。
程玄青在一旁听着,忙冲状若动摇的公主殿下使眼色。
靳荼视而不见,大方道:“刘相请回,婚期就定在明日。”
闻言,刘相欣喜不已,忙不迭告辞,想着赶紧将这个好消息告诉自家女儿。
“宋宋,你怎么能答应呢?”程玄青满脸委屈。
“自作孽不可活,我这是在帮你们程家积德。”靳荼冷冷地睨了程玄青一眼,直言道。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程玄青眼神躲闪,不敢直视靳荼的双眼。
靳荼嘲讽道:“这种缺德事,除了道貌岸然的程太傅,想必没人能做得出来,你我心知肚明,何必自欺欺人?”
“宋宋,父亲不是那样的人,你误会了。”程玄青想替程太傅辩解,但显然自己都不信,说话没什么底气。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事实究竟如何,终归有水落石出的一天,且等着看吧。”靳荼说罢,丢下他离去。
程玄青无话可说,不是来不及,而是无法辩驳,他也不敢质问父亲,一口闷气堵在心口,不上不下,憋得慌。
刘相得了公主殿下的准信,欢天喜地回府,想着笼罩在头顶的阴云终于得以散去。
不想,还未踏进府门,便听里头传来惊天动地的哭嚎声,管家跌跌撞撞地上前禀告道:“老爷,小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