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这儿有个让你们自证的机会。”他朝旁边的士兵一扬手指,士兵立马在他们面前丢了把刀,“去吧,拿着这把刀给她划上一刀。这一刀,算是断了你们和九朝的联系,从此便是我南煦的子民。”
“得千万让我相信你们啊——不然到手的解药可就跑啦——”宋青云像个小孩一般得意地笑起来,静待着第一个丧尽天良的人。
凌迟他人的心志,他乐意至极。
“这不好吧……”
“是啊是啊……”
“但解药——”
“这也太……”
他们迟疑了,只不过是没有人愿意当第一个。
“这才能彰显你们的决心啊——既然没人愿意当第一个,我便挑个人做表率好了。”宋青云料到如此,拍拍手,让人把霍左年和许承一带了上来——这将是他下的一剂猛药。
两人的样子一看便知受了刑,好不到哪去,只是霍左年还挺有精神,嘴里还在骂着什么。
宋青云听得耳朵疼,手心里转出一把尖刀投向霍左年的右肩,特意让他吃点苦头;霍左年无力招架,不得不闭嘴。
他这才满意地卷起自己的细辫,对着霍左年悠闲地说道:“这两人之间,只能救一个——”随后宋青云一指楚慕,“或者你给她一刀,我两个都放。”
“我呸!恶心人的玩意儿!你把他们打得半死不活,又告诉我选一个放生?脑子进了屎吧你!操·你大爷的狗东西,我呸!”霍左年挣扎着要骂人,却牵动起伤口,搞得他明明是恶心别人,却同样要被人恶心着。
“不是还有一个选项吗?”宋青云一脸无辜,无所谓地耸肩,“反正一刀下去也死不了,还能救两个。”
“鬼话连篇!恶心人的东西,我偏不叫你如意!”这种恶臭的趣味让霍左年反胃。
“可是你好像忘了,自己是南煦国人吧?帮助南煦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是,我是南煦人,但我不认生我弃我的父母,我只认养我教我对我好的九朝!他们才是我的亲人!”
霍左年性情直率,不会否认这些,而他一旦承认自己是南煦人,就已经掉入了宋青云为他布置的圈套。
城西百姓已经炸开了。
他们死死抓住一个重点不放——这个人承认他是南煦人。
虚伪的人啊,只会想着如何为自己的罪行开脱。
“我早看他心术不正,整天折磨泽城的士兵——”
“对啊对啊,肯定是和南煦串通好了,在这儿跟我们使苦肉计呢——”
“他不是说了,只要咱们轻轻划一小刀……”
“这会不会——”
“这些习武之人比咱们强壮多了,不会有事的,反正咱们也只是轻轻一刀嘛——”
“这……”
“反正你落石也丢了,还在这儿装什么清高?”
“对不住了!”
出来了,第一个人站出来了。
他捡起了丢在前面的刀,一步一步朝着楚慕走去。
雪地里留下一串渺小的足迹,然后逐渐增多。
“你本来就是罪有应得!不要拖着无辜的百姓受苦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们只是想活命——”
“别来找我,别来找我——”
他们一边哆嗦着说着话,一边又闭着眼快速上前划上一刀,一切都显得自己那么被动。
十字架绑着的仿佛不是人,而是另一块木头。楚慕根本不看他们,整个过程一声不吭,连被刀划动而痛苦的表情也没有一丝。
有个人下手不知轻重,那刀尖划进肉里的声音连同空气一起刺破,他又慌的一下拔出匕首,场面却是更恐怖了。
雪地成了血地,还在不断覆盖上鲜艳的血色。楚慕只是呆滞地微微侧头,像是换了一个问题在思考。
“住手!你们快住手啊!”
“你们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
“我求你们了——她是个活生生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