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这、点、本事——”
一般人都疼得说不出话来,甚至会昏过去,而祁洌却顶着声音继续不怕死地刺激宋青云。
宋青云抽出匕首,取来一碗滚烫的辣椒水,毫不留情地泼了上去。
滋——
伤口冒着热气,热辣的水流在伤口上,肆虐地攻占每一寸肌肤,筋骨分离。祁洌整个身体想要蜷缩躲避起来,却被死死绑在十字架上,身体不由自主地想要挣开,却让绑着他的绳子跟着勒破了皮。
祁洌嘴角快速溢血,跟水流一般,他眼眶通红,双目失神,痛得他感觉脑袋灌了铅,里面的神经还在乱窜,眼前的宋青云已经变得模糊摇晃。
眼前似乎出现了幻觉,耳边不断回荡着百姓的哭泣声,意识快飘于天际时,被最后一句的道别给拉住。
“我等你回来。”
轻飘飘的,又分量十足。
宋青云看着狼狈的祁洌满足地笑起来,“好好看着他,别死了。”随后一掸身上并不存在的灰,潇洒地扬长而去,剩他在这阴暗冰冷的地牢里忍受折磨。
祁洌忽觉心口一痛,腹部仿佛有千万只虫蚁在啃食,猛地吐出一口鲜血出来,整个人麻木地被吊着,他没有力气去抗痛了,所有的意志都在支撑着自己的意识。
祁洌突然低低地笑起来,觉得甚是满意,一边笑又一边因接不上气咳了起来,疯狂又瘆人——
他怎么会怕痛呢。
就这样和这个疯子抗衡,他就愿意在折磨他身上得到快感,他就不会一次性毫无余地地结果了他的性命,他就一定会活下去——
他一定要活下去。
宋青云出了审讯室,去到了安排许承一的地方。目前许承一对宋青云的用处便是压住泽城百姓。原先百姓对不起他,自然心理防备不会那么严重。
许承一已经醒了,被宋青云安排着治疗了。毕竟要让这些百姓看到他这“好心”的一面呐。
他不多废话,直接进入主题,“许城主,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
许承一假笑道:“当然。我会帮你去安抚百姓,无论城东城西。”
他明白自己的处境,祁洌拼了命让他们活着,他不能莽撞,随随便便交代在这里,活着,就一定会有其他的办法。
“识时务者为俊杰。”宋青云还他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假模假样地说道:“那便有劳城主了。”
他随后出了房门,回到自己的房间叫来简灼,吩咐下去,“你在泽城守着,好好盯着许承一。若是祁洌还能活个十天半个月的,或者其他异常,立马通知我。别给他用刑,他要死也应该是病死的。”
他给祁洌灌的汤药便是之前投到泽城里的病源,祁洌若真的吃了荟雾草,会不会——
他要拿他做个试验。
“是。”简灼领命,随即又想到这意思可能是他不在泽城,便问道:“那大人下一步打算——攻占百林关?”
宋青云摇头,在桌上的模型推出一个旗子,“不用在百林关白费力气。江声那个蠢货让人给逃了,九朝这时会更乱,何不去对付那里的陶溯?那楚家丫头要逃,也是往百林关走,死在半路更好,等控制了皇城,再一网打尽。但你也要吩咐人在百林关周围守着,说不定就撞上了。”
泽城到百林关中间不是无缝衔接。
“是。属下领命。”
简灼这下明白,宋青云已经不打算和陶溯惺惺作态了。毕竟陶溯当皇帝,名不正言不顺。
“备马。”
泽城被攻破,消息传到皇城,第二日早朝的时候下面又是吵成一团。
乔衔稳不住场面,每天如坐针毡。以前虽是个傀儡,好歹陶溯会告诉他做什么,现在陶溯最近没动静了,他是彻底不知道干什么了。
“各位大人不觉得奇怪吗?南煦攻破泽城这么大的事,祁大人和楚大人却依旧不见人上朝,莫不是遇难了?”
九朝虽然大部分官员已经有了投靠陶溯的心思,但也有官员慷慨陈词为保九朝,不然也不会天天在朝堂上吵成一团了。
“哼——哪晓得他们的,万一早就通敌卖国了?”
蒋慎明原先还要跟他们争吵起来,雷颖双“劝”了他几回,他也变得忍让起来,不再白费力气作辩了。反正乔衔不会下旨,他只要防止一些内部损伤就好。
回到蒋府,蒋慎明才避开外人到了一个隐蔽的住所,祁东安置在这里。
祁东的伤口已经请了大夫进行包扎,没什么大碍,隔日就生龙活虎。得知雷颖双和他一起,便让他把雷颖双带过来,还有事情还需要从雷颖双口中知道。
雷颖双和徐管家一直是待在花楼的。
祁东没那个按着条条框框抓人的癖好,既然蒋慎明信任了雷颖双,他再生疑岂不是添乱。
“朝堂上如何?”见蒋慎明风尘仆仆地赶来,祁东赶紧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