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恩——姜久久
时间:2022-02-21 09:03:26

  “你就惯着他们,这么胡闹也不制止。”她慢慢走了过去,对李恪说道。

  一看到她来,年年张开手臂,要她抱抱,她便把孩子接过来,抱在怀里,轻轻抚了抚他的小脑袋:“别成天跟爹爹这么闹,快三岁的孩子了,要有礼貌。”

  “小孩子不都这么闹的。”李恪笑着把帕子拧干,把年年手上的水擦干净了,又把袖子给他放下来,看到戚繁音眼睛和鼻头都是红红的,他眉头微微一皱:“你哭过了?”

  戚繁音低头把年年散开的衣扣扣了起来,听到他的话,手头的动作顿了顿,吸了吸鼻子说:“刚和顾大人说了几句,聊到了我父亲,不免伤怀。”

  李恪闻言,抬头看了她一眼,她脸上残泪未干,模样楚楚可怜,他心有不忍,拍了拍她的肩膀说:“要是觉得难受,就痛痛快快哭一场吧。”

  戚繁音听得鼻子有些发酸,她摇了摇头,把年年紧紧抱在怀内。年年感觉到了她的难过,肉乎乎的小手捧着她的脸,在她脸上轻轻啄了一口:“年年亲亲阿娘,阿娘不要哭。”

  “好,阿娘不哭。”戚繁音吸了吸鼻子,脸和年年的小脸贴在一起,心里渐渐回暖。顿了片刻,她想到谢子昂,道:“对了,有件事情我想请你帮个忙。”

  “什么忙?”李恪温温润润地问。

  戚繁音看着他,把谢子昂的事情跟他说了:“我听说人现在还在巡抚司手里押着,没有送到京城。前两天我打算去找王爷商议这件事,他一直不得闲,就耽搁着。”

  李恪略略思忖,终是点了点头,说道:“好,我回去先同父亲商量一下,看能不能从巡抚司手里把人讨回来。”

  他答应得很干脆,戚繁音觉着不好意思,这些年她麻烦了他太多事情,不管再难,他总是会想法子办到。她低着头,叹了口气:“总是这样麻烦你,我自己也不好意思。”

  李恪笑笑:“你我之间不必这么客气。”

  说罢,他知道戚繁音面嫩,怕她多心,又描补了一句,道:“谢子昂我见过几次,他倒有几分真才实干,要是因为一时的口舌之快丢了性命未免可惜。”

  他对戚繁音笑了笑:“明天回一趟王府吧,岁岁这段时间没见你,吵着要娘,刚回来就要跟着过来,我让她先回去给母妃请安了。”

  “好。”戚繁音挤出一抹温柔的笑。

 

 

72章 那个叔叔好可怕

  戚繁音和李恪约好,次日他来书院接他。差不多到了巳时,李恪的人来接她了。戚繁音走到书院前,李恪正在马车旁等她,看到她笑了笑,示意她上车。戚繁音笑着对他点点头,安安静静上了车。

  不知走了多久,马车停下。戚繁音纳闷,微微掀起车帘,一眼就看到不远处的顾衡。

  他不上朝的时候,一向喜欢穿青色衣服,颜色低调,衬得人威严肃穆。他皮肤很白,有些地方的肌肤就连戚繁音也难以望其项背。青色穿在他身上,显得他眉目清隽,不怒自威。他正和李恪在说什么,或许是感知到戚繁音的目光,转脸朝这边看过来。甫一对上他的目光,戚繁音不免心慌,下意识地放下帘子。

  顾衡看了她一眼,很快明白她在害怕。

  至于害怕什么,不言而喻。

  她如临大敌的样子,分明把偶然的相遇当做他包藏祸心的示威。刹那间,一阵刺痛密密麻麻地戳中他的心窝,因为他清楚明白地知道,如今的戚繁音眼中,他顾衡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小人。

  “恪公子说的事情,我会再考虑,至于他到底有没有罪,人能不能放,还得回去商议商议。”顾衡收回目光,尽力让自己忽视马车里坐的是谁:“你也知道,巡抚司好几十号人,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就能算的。”

  李恪下巴紧绷,双目看向顾衡,听他这么一说,眼中的神采顿时暗了暗。谁不知道如今朝廷的事情大多都是顾衡说了算,别说放巡抚司一个人,就算十个百个谢子昂,对他而言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可他全然不顾王府的面子,拐着弯拒绝又是怎么回事?难道谢子昂这件事真的另有隐情?

  想想又立马否定自己的想法,谢子昂只是个贫寒的试子,和年迈的祖母相依为命,无根无基,这样的出身能有什么隐情?

  尽管心中有疑惑,李恪仍是双手微微拱起,恭谨对他道:“那这件事就请顾大人多多上心了。”

  顾衡似笑非笑地看了眼马车,微微点了点头,脸上没什么波动,嗯了一声,就带着随从走了。

  到了王府,李恪和戚繁音先去见了王妃和两个孩子。

  年年昨天到书院看了戚繁音,回来之后在岁岁面前炫耀了好一通,引得岁岁啼哭好久。妹妹哭了,年年又心里难受得慌,掏了好几块钱才把人哄好,告诉她第二天早上阿娘就要来看他们。

  小姑娘知道阿娘要来,一大早就起来,端了小杌子坐在门口等着。

  远远瞧见戚繁音和李恪的身影,顿时撒开脚丫子朝他们跑过去:“阿娘,阿娘……”

  小姑娘叫声奶奶的,听得戚繁音心中一软,忙蹲下身,接住飞奔过来的孩子。孩子扑进她怀里,拿脸蹭了蹭她的脸,小猫咪似的:“阿娘,我好想你呀。”

  “我也好想你,岁岁。”戚繁音亲了亲岁岁的小脸颊。

  小姑娘轻轻笑了起来,嘴角微微一咧,笑容乖巧可爱。她从兜里摸出一粒糖,剥了糖纸喂到戚繁音嘴里,甜味儿在她口中散开,一时间心里充盈着甜蜜感:“岁岁的糖好甜,是从哪儿来的呀?”

  “是陈伯伯给我的。”岁岁说得很认真:“阿娘,好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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