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宁愫也不管他了,到后面她直接就是能在他眼皮底下睡得深沉。
而那些怪梦前世什么的,也竟然在这些日子里没有出现在她脑海里。
一时之间,竟然让她在这段时间睡了好觉。
而宁愫却不知道的时候,当她睡得安稳时,沈蔚一整夜就守在她身边 。
一直看着她入睡,甚至当她发梦魇时,嘴里念叨:“别杀我……沈蔚……求你……”
起初沈蔚每每一听只觉得心如刀绞,他紧紧抿着唇,脸色苍白的吓人,到后面他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又见她梦魇发冷汗琳琳,痛苦不堪的模样,他越发怜惜她,最后伸手一遍遍的安抚她。
之后他很快就发觉屋内的香薰点燃的气味,竟然与他那次被刺杀时的味道一模一样。
他心下一沉,就转身在这个屋内查看,随后当他在博山炉中找到未燃烧殆尽的香薰时,他脸色愈发深沉,随后取了一些出来,让沈木拿出去调查。
随后当他来到她床榻边上时,宁愫的梦魇越来越让她痛苦紧促着呼吸 ,嘴里的呢喃细语也不时的发出来,这让他愈发心疼起来,而心疼的背后也越来越加重了对背后之人的怒火。
而这一切宁愫却是一无所知。
直到某日,她起身走到院中时,发现翠儿神情不对劲地从她厢房里走了出来。
她见她气色不好,一直低着头,就问她:“翠儿你怎么一副气色不佳的样子。”
翠儿本来还深陷某种情绪里时,闻言夫人这句话,吓得她一时惊慌失措,随后她反应过来,见夫人奇怪地看着自己时。
她这才强装镇定地说:“没事夫人,只是奴婢最近身体不太舒服。”
她这样说着,就借机不舒服想去医馆拿药。
宁愫以为她是真的身体不舒服,于是就赶紧让她去拿药。
——
墨色染黑了一片,漆黑的夜色寂静无声,只有清风飘荡的声音。
厢房内,案几只放了一株青瓷红梅汤碗 ,屋檐红砖下的铃铛被风一直吹动着,黄昏灯下的宁愫正喝着刚刚翠儿端来的汤药。
这个是她近日找大夫开的,因为身体体弱,特意拿了一些药材回来煮,而当她习以为常喝完这些药时,翠儿贴心的上前为她端来一个白瓷盘上的蜜饯。
当她喝用蜜饯给压下这舌尖里的苦味时,她就听到翠儿无意地问:“夫人这厢房内的香薰是不是换掉了。”
“奴婢怎么觉得跟以前不大一样。”
宁愫闻言,瞥了那博山炉,想到应该是沈蔚这些晚上给换掉的。
想到这里,她就想到沈蔚一直呆在她屋内,也不做什么,就是一直看着她,刚开始她觉得他的行为不能理解,后来也习惯了他过来,也就任由他了。
只不过后面他来,她从不与他说话,就那天冷冷的不理人,而他每每知道她故意的,却也没有做出其他动作。
“我瞧着这味道经常一种,就换掉了。”
翠儿给她捏肩,闻言便笑着问:“原来是想换一种,那奴婢最近又在市集上闻到了新的一种香薰 ,明个奴婢带回来给夫人闻闻,好闻的话,不如再换上这个。”
翠儿说的很轻巧,完全是为了夫人态度,可是宁愫却也只是蹙眉了一下,随后松开道:“不用了,这个习惯了,我也没想换别的。”
她是一个恋旧的,以至于香薰的味道她很多年也没换,而沈蔚却给她强行换掉时,她完全不知道到,知道后又怕他又换回来索性这个味道竟然让她觉得还行,就想着算了,先用这香薰。
可翠儿却听到夫人这句话,捏肩的动作一顿,没料到夫人竟然不同意。
这让她有些惶恐不安,而宁愫却也察觉到什么,抬头见翠儿神色呆愣。
她心里觉得疑惑,怎么翠儿对这个炉子里的香薰那么在意。
翠儿很快反应自己的不对劲,随即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然后直到走到外头时,她这换了一副模样。
她穿过走廊,檐下的铃铛一直在响,响的让她心里烦躁不安。
直到,她回到自己的屋子里时,一个早已等候多久的人竟然就那天大咧咧地站在她面前。
吓得她立马下跪行礼:“主人。”
宁润见她低头不安的样子,他也不让她起身,只是围着她走了一圈,而随着他的动作,翠儿浑身紧绷着。
最后,宁润揶揄地轻笑:“怎么见了主子这么怕,我又不是吃人的野兽。”
说着,他就让她起来,翠儿闻言后便战战兢兢地站了起来,她不知怎么宁润会出现在这里。
她忽想到近日之事,想到那封书信,她怕是不是那封书信暴露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