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愫神色淡了下来,“痴人说梦。”
宁润愉悦的笑了起来,然后伸手在她脸颊戳了一下,“啧啧啧啧,真是一场好戏。这个药能让你坚持清醒,你也不用每天靠疼痛艰难维持自己的神志。”
宁润说完这句话,就察觉丫鬟们进来了,于是摆出一副仙风道骨的大夫模样,衣襟飘飘离去。
而也因为跟宁润这场交易达成,她这才能逃出来。
想到这里,她掌心中的茶杯不知冷了多久,她见此就将杯中茶换了新的,然后取出随行的笔墨纸砚,寥寥几句,道尽安好,想要寄给柳随之。
但是想到那日他的神情,又加上如果寄出去会不会打草惊蛇,将沈蔚引过来。
最后,她迟迟还是没有将这封书信寄出去,然后将这书信压在了漆黑鎏金的首饰匣子里。
——
东宫,寝殿。
月色朦胧,二人饮酒闲聊,太子换了一身便装与自己的好友沈蔚一起喝了起来。
沈蔚久居官场多年,好几杯下肚依旧能面不改色地继续喝了起来。
而太子见他这副样子,也只能在心里叹气。
自从前日他回来后,太子就察觉不对劲,于是派人调查了一番。
而沈蔚也知道是他调查,也并未拦着,于是就任由太子动手。
最后太子看到摆在案几上的书信时,缄默良久,最后拍了拍他的后背。
太子同情地说:“天下女子那么多,孤再给你重新娶一个。”
可沈蔚却没这个心思,眼底空洞麻木的模样让他心里颤动了几下。
没想到孤傲冷清的沈蔚会对一个女人如此用心,不择手段。
沈蔚抬眸,不知是想透过月色能看到某人的样子。
“这世人,只有她一人,唯我心头一根刺。”
太子沉默了,他因为这句话也想到了什么。
太子握着酒杯的手不由加重了几分力道。
“孤懂。”
他话音落下,然后语重心长地说:“既然你拔不掉心中那颗刺,那不如为何让她融入你的骨肉,这样她就永远离不开”
太子的信念里,这世上没有他得不到的东西,若现在不是,以后也一定是他的。
所以,他劝好友的方法也是用这种态度。
后来,当太子见他一直缄默不语,还以为他对她心软,于是就将自己得到的消息一并告知了他。
“她是跟宁润一起离开的,宁润是谁孤想必你
应当知晓,她们曾经是兄妹,而且还不是亲兄妹,万一幼时就生了情谊,现在对方心里还有情谊怎么办,孤查的可是清清楚楚,宁愫她可是与宁润将你算计好,放松你的警惕,这才得以两人一起离开。”
后面这句话是他故意刺激他的。
而沈蔚心里也早已清楚的很,从一开始他就知道,只不过他无法理解,那些日的温情真当可以磨灭演出来吗?
沈蔚默默喝酒,直至最后突然将酒全部洒落在地上,赫然站起的身子让太子一惊。
“她骗了我,我也骗了她,两清了,那剩下的别怪我动手了。”
沈蔚阖眸,再度睁眼便是势在必得。
而太子见他想开了,也很欣慰的笑了笑。
最后当两人离开后,太子一个人踉踉跄跄地不让下人扶着自己,一个人浑身酒意的走到一个小院子里。
里面的人听到动静,就连忙跑出来,见他一身酒意,吓得就想为他沐浴更衣。
可倏然,太子攥紧来人的手,“你不会骗我的?宁淑。”
宁淑也就是来人,她闻言身子一滞,却并未回应这句话,只是将他带进来,好好为他洗漱一番。
最后将人扶上床榻间,一向温柔怯弱的宁淑眉眼笑盈盈如一水间,可是却在烛火的映衬下显得有些绮丽。
“我没有骗过你,我可是一直跟你说我最喜欢你了。”
“但是你不能爱上别人 ,特别是你的太子妃,和其他女人,不然我真的要生气了。”
她的语气柔和,仔仔细细的俯视她心爱的人,眼底痴迷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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