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沅澄推开了挡住自己的宫女,拉着肃宗直接闯了进去。
殿内里还有一宫女在外候着,刚要说话,孟沅澄喝到:“闭嘴!”
进到寝宫中,看着床榻上隆起的一块,孟沅澄几步上前,将被子一把掀开了。
可让她惊讶的是,榻上竟只有慧妃一人。
“怎么可能?!”
慧妃像是突然被惊醒,揉了揉眼睛,看清面前人后,立刻起身,朝着肃宗行礼,道:“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为何这么突然来了臣妾这里,怎么不叫人先通传一声,臣妾也好有些准备。”
肃宗看着孟沅澄,语气稍显严厉:“澄儿,这就是你要让朕看的?”
“不可能的,孟璨呢?他藏到哪去了?”
慧妃一脸无辜,望着孟沅澄:“我不懂公主是何意,世子怎么会在这里?”
孟沅澄斥道:“收起你这副无辜的样子,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孟璨一定还藏在这里,我非要把他揪出来。”
慧妃又望向肃宗,柔声道:“皇上,臣妾不知公主跟皇上您说了什么,不过臣妾这里何来什么男人,不知公主为何要这样污蔑臣妾。”
孟沅澄在屋内翻了一通,床上的被子尽被她扔到了地上,所有的柜子箱子凡是能藏人的地方,全被她找了一遍,根本不见孟璨。
“怎么可能?”
她明明听到孟璨跟那个宫女的话,对了,还有书信!
孟沅澄走到墙边,将墙上挂着的所有书画都扯了下来,墙后没有,孟沅澄又将书画全都撕开了,根本没什么夹层,所谓的书信也不见踪影。
孟沅澄冲到慧妃面前,对着她吼道:“你明明就是跟孟璨私通,还能装得这么无辜,你……”
“够了!”肃宗第一次对孟沅澄用这么严厉的语气说话,“澄儿,你该闹够了,你往日由着自己的性子来,朕可以不管,可你如今怎么能闹到宫里来,胡言乱语,你可知道若是朕真信了你,冤枉了慧妃,这可不是小罪名,你就是害了一个无辜之人,这可是一条人命!”
孟沅澄望着肃宗,十分受伤,声音有些哽咽:“父皇,您信她都不信我?”
“朕信自己看到的,慧妃虽然平日骄纵了些,但朕知道她不会做出这等事来。”
“父皇就是说我冤枉她了?”
慧妃道:“公主平日就与臣妾不和,可臣妾也万万没想到公主会想出这样的法子来诬陷臣妾,还好臣妾清清白白,不然真是说不清了。”
孟沅澄怒斥道:“你闭嘴!”
“你给朕闭嘴!朕是如何教你的,做错了事不思悔改还这么理直气壮,朕真是太宠你了,才让你养成了这般无法无天的性子!”
听到这话,孟沅澄鼻子一酸,委屈极了,父皇从未对她说过这么重的话,这是第一次。
孟沅澄眼中全是泪,可却倔强地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忽然间瞥到了跪在一旁的慧妃,孟沅澄见她勾起了唇,露出了个笑容。
孟沅澄指着她,对肃宗道:“父皇,你看到没有,那个女人是故意这么做的,她就是跟孟璨有私情,你要是不相信我的话,就正如她的意,我看父皇您是老糊涂了,连是非都分不清了。”
“放肆!”
‘啪’的一声,孟沅澄难以置信地看着肃宗还未放下的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父皇为了这个女人打我?!”
“好,既然父皇不信我,我走便是了!”
孟沅澄捂着脸跑出了临华宫,一路走,一路默默地流着眼泪,从未有这么委屈的时刻,终于在一处蹲了下去,大哭出声。
泪水模糊了视线,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双男式靴子,孟沅澄茫然地抬起头望去,看清楚来人后,立刻起来,转身便走。
“这就是冲动行事的下场。”
孟沅澄正是委屈得紧,听到这话,更是气愤,朝着身后人吼道:“滚开!”
“你以为是你在查他,但有没有想过,或许你早就被发现了。”
“没有切实证据就这么鲁莽,你看到的也许是想让你看到的,你都没想过有这种可能?”
孟沅澄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裴钰:“你什么意思?”
裴钰看着满脸都是泪水,哭得十分狼狈的孟沅澄,原本就在嘴边的笨这个字没有说出来,顿了顿,语气比平日柔和了些,道:“自己去想。”
孟沅澄方才哭了许久,还没缓过来,虽如今已经不哭了,可说起话来还是抽噎着:“那你就滚远点!”
说话说一半,看她这么难受,他是故意来看热闹来了吧。
见孟沅澄要走远了,裴钰最后说了一句:“往后做事前想清楚了,不要这么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