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肃岐!”华容想让北甄皇子血溅当场,奈何后果很严重,他忍住了没翻桌子揍人,咬牙切齿地警告对方,“小心点,别把果肉给剥没了。”
甄肃岐长抒一口气。
还以为华容长帝卿想要撸袖子下战书呢,没想到说出这么一句轻飘飘的醋话。
恐怕醋缸都掀翻了。
他又捏起一颗葡萄,又被华容一嗓子震掉。
李宝樱忍无可忍,蹙眉看向阴阳怪气的华容,不耐烦道:“你有完没完?爱看就看着,不爱看打道回宫,一惊一乍吓唬谁呢?”
“甄肃岐,继续。”
甄肃岐本就觉得此举不妥,被华容吼了两回,彻底失了兴致,满脸不情愿的样子。
“樱儿。”他哄道:“华容长帝卿远道而来,不管是敌是友,咱们都要摆宴招待一番。”
“没钱。”天下第一巨富,这话说得脸不红心不跳,“修缮寨门须花费不少银子呢,现在全寨姊妹皆要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哪有闲钱铺张浪费。”
甄肃岐:“……”
当我没说过。
华容听出李宝樱这是故意针对她,心里不是滋味,毕竟是他带兵来金银寨闹事儿,不占理,便没搭话。
几人沉默须臾,华容给甄肃岐使眼色,道:“还请甄公子暂且回避,本帝卿与妻……李大当家有话要说。”
李宝樱看向甄肃岐,仿佛再说:敢走试试。
甄肃岐被二人夹在中间,突然悟出“小媳妇”夹在婆婆与夫君之间受夹板气的艰难,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左右为难。
早知道是这么个情况,他就抱着小外甥玩去了,现在可好,骑虎难下。
本着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妹妹的原则,甄肃岐硬着头皮与朱华容抬杠,“你是客,我亦是客。你是大堰长帝卿,我是北甄王爷,咱俩身份旗鼓相当,我凭什么忍受你吆五喝六的。咱俩呀,在讨好李大当家这件事情上,各凭本事。”
华容挑眉,“别忘了,你脚下乃大堰国土,本帝卿立足于自家地盘,想如何如何,而你不同,你这属于擅闯。”
甄肃岐辩驳:“大堰哪条律法载明不准他国踏入大堰境内了?也没见界碑刻着‘外人止步’,本王这次是来省亲的,即便大堰女帝也管不着。”
两国边疆多有通婚,确实没有律法禁止百姓省亲。
但……
华容从甄肃岐这番言论中听出些许端倪,拧眉道:“省亲?”
“对啊。”甄肃岐觑了眼妹妹的脸色,不敢挑明关系,就感觉底气不足,声音愈发低沉下去,“我与孩子有血缘关系,你管。”
“你闭嘴!”华容被甄肃岐的言论激怒,拍案而起,绕过桌子朝满嘴胡言的北甄皇子而去。
让本帝卿抓到这小子,非剥他一层皮,挑断手筋脚筋,丢到池塘里喂鱼。
北甄皇子与孩子有血缘关系,那他头上岂不发芽长叶了?盛夏将至,绿茵尤甚呐。
见华容长帝卿是真的动了肝火,甄肃岐也不想动手,以免伤了两国和气,因此开战就不好了。
于是甄肃岐翻过桌子,跑到门口,回头劝妹妹:“樱儿,好好与华容长帝卿谈一谈,我先找子承玩去了。”
第33章 冷漠无情 我们和离了
室内只剩阔别已久的夫妻, 李宝樱感觉不自在,欲盖弥彰地捏起一颗葡萄放入嘴里,有一下没一下地嚼着。
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的味道, 将二人笼罩其间, 两人沉默良久, 谁也没有说话。
华容环顾四周。
还是那座孤寂的角楼, 还是熟悉的陈设, 还是那个熟悉的人, 时光流逝, 物是人非,又好似什么也未曾改变。
女人身下那张软榻,是他曾经睡过的地方,这张软榻仿佛有着某种魔力, 可以治疗失眠之症,只要他睡在这张榻上,便可安心入眠。
华容用了三年时间都没想明白, 明月阁这张榻好在哪儿?再次见到李宝樱,他恍然惊觉,有着魔力的不是软榻,而是明月阁里的女人。
那是知道李宝樱这个女人不会伤害自己, 才能放下戒备,安然入睡。
忆起过往的点点滴滴,华容那颗心恰似霜雪与骄阳, 一股暖流涌入四肢百骸,冲散了隐藏于心底的阴霾,就连对甄肃岐的怨恨也没那么浓郁了。
怪只能怪自己不懂珍惜,没能好好看紧妻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