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有个小舅舅——一只甜筒
时间:2022-02-21 10:46:02

  烟雨呀了一声,踮起脚去数小舅舅手里的小猫儿爪子,只觉得甜蜜记忆浮上心头。

  她想着,取走了第一枚猫儿爪子。

  “娘亲能平平安安的,这是第一宗。”她将第一枚猫儿爪戴在了发间,眼睛亮亮地望住了顾以宁。

  “同芩夫子学完一整本《草木制染》,这个还没有……”她自语着,纤细的手指尖点上了第二枚猫儿爪,“同娘亲自立门户,这个算是做到了吧……”

  她思忖着,又将手指尖点上了第三枚猫儿爪,赧色便浮上了面颊,她踮踮脚,笑着对上了小舅舅温和的眼神。

  “时时刻刻惦念着您,想同您长长久久地在一处……这个还没做到。”

  顾以宁失笑,“我是要和你长长久久地在一处,也时时刻刻地惦念着你……”

  小女儿眨巴眨巴大眼睛,顾以宁清咳一声,了然,笑道:“的确,还差一步。”

  烟雨点头,赞同道:“对啊,还差洞房花烛夜那一步。”

  她说的及其认真,顾以宁手里的伞晃了晃,眼睛里浮泛了浅浅一层宠溺的笑。

  “你呀……”

  烟雨点点最后一枚小猫儿爪,若有所思。

  “最后一宗心事,我从哪里来,我遭遇了什么……”她的声音静下去,方才还俏皮灵动的眉眼安静了几分,她仰头,认真地看向顾以宁,“小舅舅,我做的好吗?”

  顾以宁知道她在说什么,认真地望住了她,点头。

  “你做的很好。”

  烟雨想到这些时日以来的纷繁思绪,只觉得鼻头微酸。

  诚然,她五岁后不曾经历过岁月的折磨,也不曾见识过人世间的阴暗,被娘亲好好地护在了羽翼之下,不谙世情,天真无邪。

  可当记忆觉醒,五岁前姆妈疼爱她的记忆,源源不断地涌入她的脑海,想到那一晚母亲所遭受的痛苦,她怎能原谅那个所谓的生身之父。

  她对他,一丝一毫的怜悯都没有,也不可能有,只有满心的仇恨与恨之入骨的切齿之仇。

  她仰头,认真地看着顾以宁。

  “我也觉得我做的很好。”

 

 

116 .生意进度我同你说个事儿,你千万要稳……

  巨大货船安静地停泊在江岸边,在无边的黑夜笼罩下,恍若巨兽。

  巨兽怀抱着铁箱,那重量委实可观,直将船身压的没入了江中大半。

  船下守卫森严,船上只有寥寥数人。

  烟雨搀着裴老夫人,陛下扶着顾南音,那宝箱之侧,顾以宁眉眼静深,低声道:“熄灭灯火。”

  于是船上的灯火鳞次熄灭,世界陷入了黑寂中,随着顾以宁的一声启箱,石中涧领着数十护卫用尽力气抬起了巨大铁箱的盖子。

  就在那铁箱之盖开启的一瞬间,金灿灿的光倏忽而起,直将周遭照亮如白昼。

  整整齐齐的金条垒了满箱,每一条与每一条之间严丝合缝,压的夯实,饶是坐拥天下的梁东序都深吸了一口气。

  翻阅方面的卷宗,江南首富严家家产巨万,抄家时一共抄得五百万两白银、两百万两黄金,两千间房屋,九千公顷的田地,以及62处肆铺等,已然震惊天下,万没料到严恪隐匿起来的,竟还有如此之多。

  此船乃是御船,可载重七千石,依着船身没水的程度,这铁箱里的金子少说也有万钧。

  此时就地清点不太现实,倘或铺陈开来,估计算到清晨都清点不出来。

  顾以宁命人将铁箱盖放下,待四周点起灯来,向陛下启言。

  “……不若在宝箱运抵龙潭之后,再行清点。”

  梁东序颔首,看向站在一边的烟雨,“听濛濛的。”

  烟雨闻言便点了点头,看了看祖母,道:“婆婆觉得如何?”

  裴老夫人哪里有不同意的,拭泪道:“如此巨富,凭咱们娘几个是决然护不住的,有陛下这般关切着,咱们怎么都好。”

  既是如此,顾以宁也不多言,只安排船只启航,一路顺风顺水地往金陵龙潭港驶去。

  因是御船,前后都有船只开道护卫,到了第二日的清早便到了龙潭港。

  因户部尚书总管着银库,故而这一次清点严家这份财产,便交与了户部尚书尉守成,他虽不知这笔巨富的来历,但想着终归要归入国库,这便又上心几分,亲领着十二名度支令,耐下了性子清点,一直点了两昼夜,才将这笔钱财理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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