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在北境军功卓著,先帝进封陆岩为宣平侯,又留他在京任职,圣旨赐婚尚主。这些年萧瑾玉与他感情不慕,陆岩总是对需要出京的差事格外积极,若是人在京城,他也多半也并不回长公主府,而是在这处宅院落脚。
这厢瑾殊听着陆岩的话,知晓母妃去江南后过得还不错,稍感安慰。可是想起未等到重逢的这日,她便故去了,他又有些哀戚。他面上的神色随着陆岩的禀报而起起伏伏。
长宁长公主府中,萧瑾玉正坐在罗汉床上,薛隐城与她同坐,宛如夫妻一般。他拾起一粒大枣,将那枣核剔出来递到她嘴边,似不经意提起:“听说驸马回京了?薛某最近还是先留在自己家中比较好。”
萧瑾玉拿着宁国公府递来的请帖,拿不准明日要不要赴约。长公主的身份在这里,即便心中有什么想法,但举办这样的踏青赏花会,宁国公府的请帖中必不会少了萧瑾玉的这一封。
只是听他提起陆岩,她的面上划过一丝不屑和怨怼:“他倒是舍得回来了,不过他即便是回京了,又几时进过府的?不必理会。”
自从薛隐城公然住到公主府,与她双宿双栖以来,陆岩数度路过家门而不入,已经是公开的秘密。
“今日我路过城门时,倒是远远瞧见,驸马这回并未骑马,而是亲自驾着马车进城的。”
“那又如何?”
“一路到了兰室门口,马车上下来一位年轻女郎,因戴着帷帽,瞧不出容貌,不过看那身段......”
萧瑾玉虽然行事任性荒唐,公然养了面首,可是陆岩这些年可是洁身自好,除了身边亲随,还未听说过他身边有其他女人。
她闻言微微愣了一下,旋即恢复了毫不在意的神情,轻蔑地撇了撇嘴:“本宫大度的很,只是他若是有了相好的,也只敢偷偷养在外头。”
薛隐城阴鸷一笑:“若只是驸马养的外室,倒也没什么稀奇的。”
说到此处,他毫不放过萧瑾玉的神情,果然见她微不可见地蹙了一下眉头。
他装作不察,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道:“只是好巧不巧,入夜之后,臣却见陛下和许大人,鬼鬼祟祟的溜进了兰室......”
“你说什么?”萧瑾玉不敢置信。
薛隐城淡然自若,冷笑道:“若是没猜错的话,此时他们还在兰室之中。”
“既然这么巧,那薛郎必定打探到,那女子是什么人?”不知为何,萧瑾玉听闻皇帝去了,暗暗松了一口气。
她也不是傻子,薛隐城几次三番撞见,对他们的行踪了如指掌,又怎会是凑巧的?他今日应是一直监视着他们的动向。
薛隐城语调暧昧的调侃道:“没有人与臣来抢殿下,臣才不在意,那女子是何人。也没准是驸马进献给陛下的美人?”
能让陆岩护送入京,那女子的身份一定不简单。不过男人嘛......总是喜新厌旧的。
思及此,萧瑾玉瞥了一眼薛隐城,表情怪异。
薛隐城会意,信誓旦旦的以手指天:“臣心中,只有殿下一人!”
她轻笑,放过他。
重新拿起宁国公府的请帖看了看,嘴角的笑意就有些发狠了:“听说世子妃是皇后娘娘的手帕交,看来明日,本宫还真得给宁国公这个面子了。”
第98章 晋江独家 遇见
瑾殊不在, 翡雪一夜辗转,未曾好眠,翌日清晨便起了个大早, 人都有些懒懒的。
不过对于他彻夜未归,她倒是毫不介意, 反而有些担心他。
吴妈妈和连翘她们进来服侍她洗漱更衣, 翡雪坐在妆台前, 透过镜子看着连翘绾发,道:“今日与知澜见过了,我们就早些回来, 最好赶在陛下回来之前。”
这样她就可以亲自为他准备晚膳,慰劳他一夜的辛劳了。
“陛下留的话,倒是也没说几时能回来?”连翘随口接腔,又取来暗纹胧月纱制成的轻薄春衫替她换上:“若是在园子里逛,还是穿得轻便些好,奴婢再将斗篷给娘娘带上,免得早晚着了凉”。
翡雪漫不经心的点头。透出支棱起来的窗牖,瞧了一眼外头,真是春和景明, 阳光明媚的一天!
她的乌发被挽起一个堕马髻,发间只简单点缀几只珠花, 既不张扬,又极好衬出她清水芙蓉般的娇颜。连翘打量着她这身打扮, 不由赞叹:“娘娘怎样都是美的!”
“二?”萧浪高兴地从门外探出头来, 抬起手臂,上面挂着一个满满当当的包袱。
今日能同二姐姐一同出游,而且七哥还不在, 实在不要太高兴!
“阿浪也准备好了?那咱们就出发吧!那园子里定有许多你爱吃的。”
翡雪用了早膳,带上萧浪还有吴妈妈、连翘,与祖母打了个招呼就离了暖泉山。
皇后亲临参加踏青赏花,其中的意义不言而喻。到了庄子外,宁国公夫人、知澜及一众来宾等早已在门外恭候多时了。待掀了车帘下来,免不得一番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