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景行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一个木匣,递了上来,“陌某听闻跟公主所在的工部正在寻改良水泥之法,而微臣在陌家所藏的孤本中寻到了改良之法,不过过程比较繁琐,也不知是因何缘故,并没有得到重视,流传下来了,辗转到了陌家。”
听到是改良的法子,卫明珠蓦地站起身,绕出桌案,想要接过匣子,却在手刚刚触及到木匣的时候,陌景行微微向后缩手,她抬头,似笑非笑,眸中含怒,“陌公子这是何意?”
卫明珠又要上手抓,又被陌景行避开。
没拿到东西的卫明珠深吸一口气,冷冷地看着陌景行,“你到底想干什么?既是献方,为何又不给本宫?”
陌景行声音依旧悦耳,如琅琅美玉,叮当碰撞,“公主,陌某何时说过要献方?可千万不要冤枉陌某啊!”
卫明珠脸色瞬间如霜雪一般,“既不献方,为何来?为何提起?你是在耍本宫?”
外面守着的蕊青听到了公主的怒斥,连忙把还在那踌躇的秋芝拉了出来,两人得商量商量到底怎么办。
况且这动静这么大,她们两个也得在门口守着,免得有心怀不轨之徒来这儿听壁角。
她们一点都不敢听,只是目光逡巡着这院子,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不叫他们靠近一星半点。
陌景行轻笑,目光扫过手上的匣子,余光却看到了卫明珠摆在桌上的书法,脸色一寒,声音冷硬,“陌某不敢。”
“不敢?”她呵呵一笑,眼神讽刺,仿佛带着浮冰碎雪一般,冷的入骨,“本宫看你胆子倒是够大,有什么不敢的?”
“既然并非献方,那就离开,工部忙乱,可接待不了如陌公子这般身怀巨宝的贵客!”
陌景行一噎,放软了语气,“公主刚刚可是在练习书法?虽有柳体痕迹,但隐隐也可看出自成一家,大气随性,”说着喃喃地念出了上面的字句,“五更疏欲断,一树碧无情。”
他的声音中饱含压抑着的愤怒,十分冷沉,低吼着,“公主一定要对我如此无情?您连机会都不愿给我,为什么?”
卫明珠看的一个愣一个愣的,却也明白了最后的爆发是源于这句诗,看他这副压抑隐怒的模样,她下意识地开始安抚,有些结巴,“你到底在说什么呀?什么、什么无情不无情的?话你也要说明白吧?弄得人云里雾里的!”
说罢,还微微地后退了两步,实在是陌景行这副疯样叫人心里瘆得慌,不都说会咬人的狗不叫吗?还真就是这回事儿!
陌景行见她这避之如蛇蝎的样子,心中更是怏怏,嘴角牵起一抹勉强,带着自嘲的笑意,“公主无须如此,行之又不会伤害公主。”
卫明珠自然知道,但得了保证,紧绷着的肩膀还是放松下来,心中也是舒了一口气。
就在她心神放松之时,陌景行嗖嗖地来了她的面前,吓了她一跳,“你不是说……”一句话脱口而出。
看着她瞪圆了的桃花眼,陌景行难得露出一丝笑意,将匣子放在桌案上,握住卫明珠的手,这让她又倒吸一口凉气。
“你做什么?放开!”她恶狠狠地瞪着眼前的人,连忙用力抽手。
陌景行有些贪恋手中滑腻的感觉,越发抓得紧了,任凭卫明珠如何用力,都抽不出来,脾气也就愈发暴躁。
秋芝回头看了一眼,心差点没给吓出来,连忙转回头,生怕被别人看出异样来。
好在这个小屋子已经彻底归了卫明珠,门口又窄,她们两个倒也能勉强挡住。
只是不能做得那么明显,这样人家就算不进屋子都能猜出来里面有事儿了。
秋芝笑眯眯的,指着蕊青腰上系着的络子,“这络子是你自己做的?看着甚是精巧,你这手可真是巧得很,我就不行了,粗粗笨笨的,理个线都能弄得乱七八糟,不像个样子。”
蕊青转过头,不明白为什么秋芝忽然就说了这些,可当她的余光扫到屋中的情景的时候,心跳差一点都停了,随后就是紧锣密鼓地在那里跳啊跳,心都疼的要命。
顿时她就明白了秋芝的意思,上前一步,给秋芝细细地看着这个络子,“你还别说,这个络子费劲儿着呢!咱们宫女有规制,我就用细的线一点一点编出来的,加上了公主前段日子赏下来的玛瑙珠和几粒东珠,刨除去轮值的时间,我整整做了四天呢!”
也不怪秋芝夸,这个络子的确精致,是粉色梅花的样式,花瓣分明,花蕊也被编了出来,点缀上几粒小小的珍珠,漂亮极了。
随后蕊青就开始给秋芝心不在焉地讲解着这梅花络子的打法,时不时地看一眼屋里。
这儿人多眼杂的,她们可不能贸贸然闯进去,再说公主也没叫她们,也不知是为何。
小房间内的卫明珠和陌景行还在那儿僵持着,谁也不肯退一步。
第48章
“公主,行之真的对您有意,非您不娶,我不是想要以此来让您心生愧疚,我只是想让您看到我的真心罢了。”
“公主,我真的,喜欢你好久了,久到所有人都看出来了,唯独你,还是懵懵懂懂,让我无能为力。”说到这儿,他的唇边泛起一丝苦笑,“可我仍旧甘之如饴,只要你一日未曾对他人动心,我就是有机会的,我尽可以追求你,直到你嫁给我,或是他人。”
卫明珠有些吃惊地看着眼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