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妻——日月百百
时间:2022-02-21 11:03:13

那侍卫支支吾吾的回答道:“白小姐若是嫌不好吃,您只管点餐,奴才们自会帮您买回来。”
白语梦继续没好气的说道:“前几次买回来的,送到府里热乎气都没了,吃起来像嚼蜡一样。你若不放心,派人跟着我就是,若我今晚没吃到我想吃的,回头我告诉太子,太子定会狠狠的责罚你们。”
侍卫犹豫了一番,又叫了三个人,白语梦带着一个宫女,四个侍卫,就这么浩浩荡荡的往酒楼去了。
照例一碗珍珠圆子汤,只是吃到一半,白语梦就说腹痛难忍,要去茅房。
这四个侍卫面面相觑犯了难。
白语梦呵斥到:“真是一帮没脑子的,叫侍女跟着我进去你们就放心了吧。”
侍卫这算是松了一口气,目送白语梦带着侍女进了酒楼茅房。
没过多久,这白小姐就一脸神清气爽的出来了。
把账一结,还骂了老板几句,转身就上了回太子府的马车。
在没人注意的地方,跟着白语梦的侍女,用手指轻轻按了按耳朵下面的位置,那地方像是受了潮的纸一样,皮肤有些微微隆起。
白语梦到了太子府,见太子还没回来,带着侍女直奔关着娇娇的院子。
侍卫这次拦都没拦,白语梦只瞪了他们一眼,就直接放行了,平时白语梦都是自己过来,这次带了个侍女,他们也没多想。
这侍女直接跟着白语梦一起进了房间。
娇娇见白语梦来了,只以为是梅香生还,她来给自己送第二粒假死药来的,赶紧迎了上去,看她身后跟了个眼生的侍女,又踌躇着没有上前。
只见那侍女把手伸向两边耳下,用力向上一拽,一张柔软面具被扯了下来,竟是梅香!
娇娇又惊又喜,梅香无事,说明假死药有效,梅香已经活着出去了,但她又疑惑,不知道梅香为什么还要回来。
梅香没说话,上去就扒她的衣服,娇娇不明所以,嘴上还问着:“你既已经出去,现在又为什么要回来?”
梅香受手上没停,故作轻松的说道:“自然是接我的小姐安全出去啊。”
说着又开始脱自己的衣服,白语梦后背抵着门,站在门口放风。
“小姐快换上我的衣服!”
娇娇想不明白,她看梅香的神情就是感觉不对。
“不是说吃了假死药就能出去吗,为什么要换上你的衣服啊梅香?梅香!”
无论她怎么问,梅香就是不开口,梅香往她身上套着衣服,衣服套的差不多,白语梦走过来往她脸上贴面具。
娇娇极力的挣扎着说道:“你若是不和我说明白,这面具我就不戴!”
梅香泄了气,瘫坐在椅子上,颤抖着开口:“小姐,王爷已经走了……”
娇娇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走了?去哪了?”
梅香没有回答,但双手也掩面,身体不住的颤抖,娇娇突然一下子就懂了。
她摇摇晃晃的站起身,眼神空洞,突然站定了身子,奔着屋子里的墙就冲了过去。
梅香赶紧抱住她,捂住她的嘴。
“小姐,小姐,屋外有侍卫,小姐一定不要发出声音听我说,王爷走了,小姐腹中是王爷唯一的血脉,小姐一定要活着出去,把这孩子好好养大。”
娇娇还在她怀中挣扎着,眼泪流了梅香一手。
“小姐,你一定要活着,要活着,你换了我的衣服,带上面具,就能和白姑娘平安出府。”
娇娇转过脸,眼神困惑的看着梅香。
梅香一边笑着,一边眼泪从眼中流下:“小姐,小姐你听我说,我贱命一条,无人在意……”
娇娇睁大了双眼,一下子懂了梅香的意思,她用尽力气,挣脱梅香,握住她的手:“我在意,我在意啊!”
梅香摇摇头,接着说道:“小姐,等我死后,你记得每年去见我父母一眼,别的我都不担心,父母已经年老,你就对他们说我已经嫁去外地。”
她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小姐你已有身孕,这是唯一能让你活着出去的办法。”
一边说着一边把她交到白语梦手中,白语梦拿起面具往娇娇脸上盖,梅香那边再穿娇娇的衣服。
娇娇还留着眼泪,嘴里喃喃念叨着:“我在意,我在意啊梅香。”
梅香转过身,她现在看都不敢看一眼娇娇。
白语梦手上动作飞快。
“王妃不要再哭了,这眼泪会让面具沾的不牢靠,回头露馅了就不好了。”
娇娇的眼泪根本就止不住,白语梦叹了口气,面具算是勉强带上,但是也支撑不了多久。
娇娇带上面具,马上要跟着白语梦出门的时候,转身看了梅香一眼。
她背对着自己,穿着自己的衣服坐在屋内椅子上。
“梅香……”
梅香强撑着的坚强,在在这一刻轰然崩塌,她哭着转过身,娇娇一把扑进她怀里。
当年在宰相府,二人相依为命过了七八年,自己最苦最累的时候身边只有梅香,梅香像姐姐更像妈妈。
“小姐……”梅香轻抚娇娇的头发,“我家在盛京南郊,我本姓刘,叫刘含秀,梅香是进府之后太太给取的名。”
梅香还是那样温柔的叮嘱着,仿佛这不是什么生死大事,她只是短暂的离开一会。
“小姐若能记住,回头墓碑上的名字莫要写错了。”
娇娇用力的点头,握了握她的手,千言万语涌到嘴边,只变成一句:“我在意,我在意你啊……”
“快走吧王妃,一会误了时辰就不好出去了。”白语梦在门边焦急的催着。
梅香一把推开娇娇,转过身去不再看她。
白语梦在娇娇耳边叮嘱道:“你出去到了花园,就和我分开,顺着花园往西走,路过厨房一直走,走到一个小门,别人问你你就说你是领了白姑娘的吩咐出门买药的。出了府你就直奔酒楼,裴策在那边等你。”
娇娇点点头,又回头看了梅香一眼,见她没有看自己,就深吸一口气,跟着白语梦出了门。
听见门被关上,梅香一下子扑倒门前,手指用力扣着门缝,透过缝隙看见她的小姐平安跟着白姑娘出了院子,这才放心下来。
她拿起桌上的蜡烛,走在床前,把蜡烛放在地上,然后脱鞋上了床,弯腰拿起床边的蜡烛,一松手,蜡烛落在床上。
被子几乎是一瞬间就着了起来,她脸上泪痕还没干,看着熊熊的火苗,心中没有想象的释怀,她的小小姐往后没了她可怎么办啊。
娇娇按照白语梦的嘱咐,顺着花园一直往西走。
路过厨房突然被人拍了一下肩膀。
“你现在在白姑娘身边伺候了,可有捞到什么好处?”
娇娇没有理她,径直往前走去,那人在身后骂道:“不过才攀上高枝几天,狂什么啊!”
梅香眼见着小门就在眼前,刚要推门出去,就听见一个侍卫叫住她问道:“这么晚了出去敢什么啊?”
娇娇收回要推门的手,想起梅香平时行礼的样子,行了个礼,低声说道:“白姑娘身子不爽,托我出门买药。”
好巧不巧这人正是之前和白语梦一起去酒楼的侍卫,想起白姑娘在酒楼就腹痛,想来现在去开药也是合情合理。
于是摆摆手说道:“快去快回吧,大晚上的城里也不太平。”说完就转身走了。
娇娇又行了个礼,轻轻推开门,刚要迈出步子走到门外,就听见太子府里有人大喊道:“南苑走水啦!”
那正是娇娇和梅香之前住的院子,娇娇脚下动作一滞,回头看了一眼,忍住要流出的眼泪,摸摸自己的肚子毅然出了府。
梅香用命来保全自己和腹中的孩儿,自己不能再叫梅香担心。
娇娇想起之前白语梦嘱咐的,就奔着酒楼去了。
 
第65章
 
娇娇记着白语梦的嘱托,低着头急匆匆的往酒楼赶过去,路上撞翻了挑着扁担的小贩也未曾停下脚步,只是稍稍回头说了声抱歉。
眼看酒楼就在前方,她更是加快了脚步,刚要走到门口,就被人一把拽到旁边的小巷子里,她张嘴就咬那个捂着她嘴的手。
那人吃痛的叫了一声。
“哎呦,王妃几日不见怎么变得这么野蛮了。”
娇娇猛地回头,那人正是裴策。
叙旧的话还来不及说,裴策催促着她上了停在巷子后院的一架马车。
“太子府现在应该乱做一团了,趁着太子没反应过来,咱们抓紧走。”
赶车的不是别人正是余宜年,见到裴策和娇娇上了马车,鞭子一挥,就往城门走去。
失去梅香的痛苦,李弘清的死讯,还有现在急迫的处境,让娇娇一直紧绷的脑子里的一根弦。
她坐在马车里,眼睛愣愣的看着前方,裴策问什么她答什么,别的一句话也不说。
余宜年架着马车顺利到了城门口,却被守城的侍卫拦住了。
“这么晚了出城做什么?”
余宜年到是想好了对策,“我娘子患了肺痨,生命垂危,趁着每咽气的时候想回娘家看一眼。”
这理由确实说得不容拒绝,但出城有出城的规矩,马车里自然是要检查一番。
娇娇此时的状况不太乐观,倒不是说怕被别人认出来,她脸上的面具被泪水打透了,勉强还挂在脸上,但是任谁看这都是有情况的样子。
万一被侍卫察觉到不对,给扣了下来,那是铁定走不成了。
那侍卫拿剑就要挑开马车帘子,刚挑起一个角,见确实有个女的坐在马车里。
余宜年一把上前把剑推开,侍卫正要发作,却听见余宜年说到:“大人,内子患的不是寻常疾病,这肺痨不好医治,况且极易传染,这万一……”
正说着,马车里突然传来剧烈的咳嗽声,那声音先是压抑着低声咳嗽着,最后大力的咳嗽起来,仿佛连五脏六腑都跟着一起震颤起来。
侍卫在马车外面都捂住了口鼻,摆摆手就叫他赶紧走。
余宜年不敢耽搁,马上就消失在城门外。
侍卫要撩马车帘子的时候,裴策也很紧张,他都握紧了手里的刀,准备真要是被人发现了就直接一刀刺过去,然后让余宜年闯出去。
娇娇到是心领神会的直接咳嗽起来,直接解了围。
只是直到出了城,这咳嗽声也没停。
“王妃,已经安全了,不必在……”
娇娇咳嗽的眼睛发红,已经不是咳嗽的声音已经干呕起来,泪水,口水全都流在脸上,看起来狼狈的很。
余宜年也听着马车里的动静,知道娇娇这是极度紧张的情况下犯了应激。
他一边握着赶马车的鞭子,一遍空出一只手在身上摸来摸去。
摸到一个小药瓶,他头都没回,把手往马车里一伸。
“把这药丸倒出五粒,用一杯水化开,给她灌下去。”
裴策接了药,赶紧按照余宜年的指示给娇娇灌了下去。
娇娇那边咳的几乎喘不上气,更别说做出吞咽的动作。
裴策见这一杯水她顶多咽下去两口,到是咳嗽的渐渐轻了些,还是不放心的问道:“余先生,这药王妃不过吃下去五分之一,要不要再喂一些。”
余宜年头也不回的轻松回答道:“不必,本身就是一粒即可,我知道她现在这情况吃药吃不进去,才让你喂了五倍的。”
听见这话裴策一把掀开帘子,揪住余宜年的衣领,好在他是习文的,他若是习武此时怕是一拳就打过去了。
“王妃有着身孕,用药要小心再小心,怎可如此莽撞!”
余宜年挣脱开裴策拽着他衣领的手。
“这不过是安神镇定的药,吃多了就睡着稍微久一些,无碍的。”
说完还回头往马车里看了一眼,见娇娇已经安静的倒在马车里,说道:“你看,我就说没事吧。”
裴策不愿意和他多说废话,转身去安顿娇娇。
荣亲王府已经一片颓势,加上出逃不宜太过张扬,这马车也是最简陋的,平日王府的马车都是有两排座位,人可以坐在其中。
现在这马车不过就是一块板上多了一个棚子。
裴策拿出唯一的一床被褥,在马车里铺好,小心的把昏睡的娇娇抱了上去。
他看着娇娇憔悴的面容,低声念叨着:“若是王爷知道王妃现在这个样子,指不定有多心疼呢?”
余宜年在马车外面听到了,就问:“你们王爷真死了吗,我总觉得他不至于……”
裴策掀开帘子坐到马车外面和余宜年并排。
他长长的叹一口气说道:“或许死了或许没死,我不知道,我也在等裴杰的消息。”
余宜年看了他一眼,见他低着头,余宜年也在心里叹了口气,不在说话。
太子刚到府里,就得知了关押荣亲王妃的院子走水的消息。
他衣服都没换赶紧到了南苑,这里烧的一片焦黑,白语梦装了装样子,在太子到了之后才过来,看见这一片狼藉,假模假样的惊讶了一下。
太子斜着眼看她,心里有些怀疑,但还是先看着侍卫从房中抬出一具焦黑的尸体。
白语梦这次是真的有些难过了,转过身悄悄拭了拭眼角的泪水。
仵作早就被管家叫来在一旁候着,太子也当场就叫他验了尸。
太子有些疑惑,这主仆二人先后死亡,也太蹊跷了些。
“确实是烧死的?”
仵作原本弯着腰观察着,见太子发问,就回答道:“回禀太子,确实,您看着尸体双手在胸前聚拢,其实是因为火灾现场浓烟滚滚,人呼吸困难,会下意识的用手挠着脖子,太子您看她大张着嘴,就知道她濒死之时有多么痛苦。”
太子点点头,仵作说的有道理,这些他也是知道的。
他转身问白语梦:“你一早就来告诉她们李弘清的死讯了吗?”
白语梦点点头,看着地上的梅香,她还是止不住的流泪,她用手绢掩住口鼻,假装恶心到了的样子。
“她们主仆二人是何反应啊?”
一听见这话白语梦就知道太子这是在怀疑自己,她马上回答道:“这二人先是抱头痛哭了一阵,然后王妃就要拿头去撞墙,侍女给她拦住了,然后二人在屋中哭天抢地的,我看着无聊就走了,没过多久就听说那侍女心悸而亡了。”
太子眯了眯眼睛,接着问道:“侍卫说……你晚上带着侍女来过一次南苑……”
白语梦点点头:“那侍女死了,我见她到是没有赴死的意思,我就又来说了些话刺激她,我前脚刚走,后脚这南苑就走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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